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却没有十足的资本去支撑他的傲骨,他只能更加努力地对楚云凡好,让他高兴,让他满意,才能勉强填补他心里的愧疚。
是他愧对了楚云凡。
之前他总想着要和楚云凡断,现在却是根本离不开他了,甚至总觉得亏欠。
“楚先生从来没有带人来过这里。”
管家爷爷笑着给他斟满热茶,“从十五年的那件事后,他每年回来都是孤身一人。”
“十五年前?”
“嗯,听说出了很严重的事故,车上只有楚先生一个人幸存,夫人也是在那场事故中不幸去世了。”
江叙白听得心惊,难道楚云凡的腺体问题……也是因为那次事故吗?
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试探着问:“是……车祸吗?”
管家爷爷摇摇头,“我们不知道内情。”
没有楚云凡的授意,他们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说楚云凡的往事,但江叙白只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原来他对楚云凡的了解如此单薄,愧疚和内疚让他倍感煎熬,甚至没有多余的心绪去思考管家刚才的话。
今日天气意外得好,天收了大雪,暖阳洒在身上并不暖和,却足以让人感到欣快。
从来没有哪个生日是如此悠闲,江叙白晒着太阳打了个盹,一直白色的猫咪突然靠近了他,趴在他脚边挠他的裤脚。
“咪咪?你是野生的吗?不像,毛色这么干净,你是禅庄的咪咪吗?”
“喵。”
这只小白猫长得很秀气,被人摸脑袋时,蓝色的眼眸会眯起来,下巴总是抬着,理直气壮地坐在江叙白腿上,让他帮忙按摩,顺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管家爷爷适时出现,拿来了猫零食给江叙白喂它。
“您猜猜它今年多少岁了?”
“三岁?”
小白猫毛色油光水滑的,眼睛也亮得不得了,爱玩爱闹,在江叙白腿上蹭来蹭去,滚上滚下,看起来很年轻。
管家爷爷摇摇头,“十五岁了。”
江叙白大惊失色,抱着咪咪摸它的下巴:“宝宝,你是个爷爷了……”
十五岁……难道是楚云凡妈妈的猫?
“是……那位夫人的?”
“不是,是夫人送给楚先生的生日礼物。”
当她觉得孩子应该肩负起责任时,她送给楚云凡一只幼猫,由他亲手养大,楚云凡一直做得很好,把它养到现在,年轻得像一只仍在壮年的猫。
江叙白摸着它的头,心里感慨万分,有那么一个爱他的母亲,失去之后肯定非常痛苦。
他幼时也曾幻想过他原本的家庭,想着也许哪天他的父母会找到他,带他回家,长大后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弃婴,本就是不被期待和喜爱的,他的幻想从根本上就立不住脚。
未曾得到的都会那般眷恋,何况曾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