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璋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直到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面,他才渐渐敛了视线,修长的指动了动,仿佛虎口还握住纤白小腿。
慢慢往两边去,膝抵着她喜欢的裙子。
但那裙子最后被揉得皱巴巴,她便又不喜欢了。
夏季炎热,上午便有蝉在鸣叫,林中高高的树上,蝉鸣声此起彼伏,拉长的鸣叫一声赛过一声。
渡口码头船来船往,烈日刺眼,江面波光粼粼,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薛玉棠舍不得裴溪,抱着她久久没有松手。
裴溪抚摸女儿的头,“娘是不喜欢京城,所以才不想久留的,还是咱平泉县待着舒服。看着棠儿嫁人了,娘也就放心了,和阿璋好好过日子,想娘了,就给娘写信。”
顾如璋站在薛玉棠身后,手里还拿着她扇风的团扇,“岳母放心。”
裴溪看向顾如璋,道:“阿璋,照顾好棠儿。”
顾如璋伸出手来,“小婿发誓,不会让她受委屈。”
裴凌道:“娘,时候不早了,该登船了。”
裴溪松开薛玉棠,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娘走了。”
薛玉棠依依不舍,她红着眼睛看向裴凌,道:“哥哥,照顾好娘。”
裴凌点头,从袖中拿出一颗包好的饴糖,“棠儿小时候最喜欢吃糖了,哥哥现在要离开,把糖留着棠儿。”
“孩童都爱吃糖嘛。”薛玉棠笑着接过裴凌递来的糖,不料顾如璋先她一步,将饴糖拿到手里。
“那边似乎在登船了。”
顾如璋说话的声音很冷,岔开裴凌的话,并不让薛玉棠碰到他的任何东西。
裴凌朝顾如璋笑了笑,这份笑容却不似看上去这般和善。
裴凌带着裴溪登了船,此番来京并不打算长住,所带的行囊不多,离开后也没从京中带东西走。
炎热的风吹来,江面潮湿的热意扑面而来。
裴凌站在船头,繁华的京城越来越远,薛玉棠的身影逐渐缩小看,慢慢便看不到了。
李氏疯疯癫癫,沈世宗颜面尽失,最看重的东西没了,比立即杀了他还要解气。
裴凌勾唇一笑,转身离开船头,进入船舱。
*
裴溪离开后,薛玉棠还沉浸在母女分别中,心情有些不好,闷闷地靠着车壁。
她朝顾如璋伸手,找他要东西,“哥哥的饴糖。”
顾如璋淡声说道:“吃了。”
登马车前,他就给扔码头了。
薛玉棠暗骂他小气。裴凌以前爱用些言辞打压顾如璋,虽然哥哥说是为了阿璋好,激将法能让阿璋不懈怠,但那些话确实不好听,就是这样,两人的关系不太好。
女子雪白的香腮微鼓,抿着唇不说话。顾如璋长臂一伸,挽住纤细腰肢,将她带入怀中,垂眸看她,问道:“要尝尝?”
薛玉棠轻轻皱眉,那饴糖他都吃了,要如何尝?况且最近天热,她不怎么喜欢吃甜。
未等她说话,男人抬起她的下颌,温热的唇袭来,薛玉棠猛地一惊,脑中忽然空白,翕动的唇被顾如璋含|住。
唇腔里全是男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