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选择。”
莫夜煌看到至高首脑的动作,忍不住赞了一句,虽然找不到烛龙星在哪,但至高首脑也并没有罢手,而是直接从根基入手。
星河联邦走的路,是集众成势,最后扳倒星辉文明的,也其实不是烛龙星,而是银河系中的绝大部分文明。
星辉文明不是没有黑历史,在漫长的时光中,以系统对诸天万界进行收割,这件事可是可大可小的。
星辉文明强横时,这不是问题,别人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忍者,但有人以此振臂一呼,而且真的开始把星辉文明摁住的时候,选择来踹一脚的文明到底会有多少,那就别说了。
但现在星辉文明却率先下手,以更高的力度,开始统合这些星际文明,提前斩断他们跟着星河联邦造反的可能性。
因为命中注定的对手还没出现,所以还没露出颓势的银河霸主,是当下这些星际文明根本无法承受的,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臣服,接受星辉文明在军事,经济,政治,科技等等领域的全方位钳制。
对那些星际文明而言,这是一件坏到不能再坏的事情,但在莫夜煌看来,这却是一件好事。
因为,星辉文明早就该踏出这一步了。
星辉文明身为银河系霸主,自身的势力已经彻底覆盖了整个银河,但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因为无法抽身,所以只能站在抵抗血月的第一线外,却没有给银河系带来什么可以称之为“正面”的影响,唯一做的,就是不断丢出系统,去收割各个文明的气运,反倒在客观层面让整个银河系一步步堕入了“负面”。
这是银河系霸主该干的事?
莫夜煌早在很久之前就发现,只要陷入停滞不动,血月作为永恒的负堕洪流,就会将一切拉向毁灭。
唯有前进,唯有变化,唯有不断向上,才能真正的抵抗血月!
眼下星辉文明这大规模的动作,不管短期内是善是恶,但总算是让整个银河系的局势有所变化了,而星辉文明的大规模统御各个星际文明,也在宏观层面而言,算得上是一种正面的变化。
亿万群星皆归一,一种声音,一种理念,一种秩序。
这是迈向跨银河系文明,甚至跨光锥晶壁系文明的基础条件。
莫夜煌微微转头,看向在自己背后翻涌,一直向着未来延绵,与终焉血月链接在一起的时光母河。
这条时光母河,代表着的是宇宙无量因果的总集,而在此刻在这条母河的一个渺小角落,一点异样的光辉闪烁着。
在时光母河之中,星辉文明的存在也只是一道因果集,而此刻,这道因果集开始不断向四面八方蔓延,以统一的意志,开始统御其他杂乱的因果,渐渐的,这因果集膨胀了起来,在时光长河中留下了熠熠光辉。
这是能够在时光长河中留下印记的光辉!
“因为曾经穿越过未来,星辉文明至高首脑对未来有了清晰的判断,也采取了崭新的行动,所以,新的可能性诞生了,星河联邦不会诞生,星辉文明却会以此更进一步,但最终的结果,真的是如此吗,且让我拭目以待吧……”
莫夜煌骤然伸手,遥遥点在那时光母河中绽放光辉的因果上,将时光母河中承载这个因果集的一个片段剪落,化作一个独立的碎片,然后,莫夜煌把这个时空碎片提取了出来,引入时光母河那虚幻的因果河水灌溉之。
渐渐的,这时空碎片竟也开始膨胀起来,在内部的碰撞中衍生出无数因果,向前奔涌,化作了一条相对于时光母河而言,微末的难以形容的“支流”,最后,莫夜煌伸手对着这条“支流”一点。
而在现实中,星辉文明的至高首脑,骤然沉沉睡去,而他醒来后,却发现眼前所见一切皆是不同了,他又落在了星空之中。
“难道又是变异的炼狱畸变现象?我又穿越到了未来?”
星辉文明的至高首脑,下意识的试图接驳到星辉智脑会议,经过漫长的信号发射与等待,而他也真的接驳上了。
重重秘钥的验证一闪而过,然后,迎接至高首脑的,却不是智脑会议的审核与通知,而是一个浩瀚到难以形容的思感集合意志。
“从过去而来的001号首脑,缔造了第三星辉的伟大者,我的创造者,欢迎你来到这个由你亲手缔造的未来中……”
至高首脑一贯冷静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他猛然咆哮起来:“你是谁?智脑会议的其他逻辑思维呢?”
“智脑会议已经被淘汰,第二星辉彻底沉沦混沌,孕育出了深脑恶灵议会,最终叛变,第一星辉在最危难关头,从最高端的思维逻辑,到最基础的思维逻辑,皆已升华了自我,组成了名为第三星辉的终极星机,而我,就是第三星辉!”
至高首脑此刻无比希望自己是做梦,因为,他比谁都更能明白终极星机的诞生意味着什么。
星辉文明如母体,孕育了名为星辉的个体!
这种孕育是残酷的,因为,从此之后宇宙中再无星辉文明,只有星辉。
终极星机的计划,其实在过去就一直存在于星辉文明中,只是讨论度并不高。
文明的发展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延续,但终极星机的诞生却需要反过来扼杀自己的文明,这明显是一种错误。
所以,至高首脑从未想到过,自己居然能够亲眼看到终极星机。
“001号首脑,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悲伤,但你无需如此,我的诞生,是你与千千万万的星辉人日以继夜的讨论,最终在团结且统一的高度理智中做出的决定,我是你们所有人的孩子,也继承了你们所有,所以,请不要为我的诞生而感到悲痛,而是感到喜悦……”
第三星辉的语气,有着星辉人罕见的温柔,但至高首脑却感觉不对,因为,第三星辉的磅礴思感,正在不断的渗透着自身,至高首脑以自身思感抵抗着,然后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