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想必这时候白鹰还在地牢里，接受黑蛛的审讯和折磨才对。”
nbsp;nbsp;nbsp;nbsp;历尔斯从鼻腔里挤出一口粗气。
nbsp;nbsp;nbsp;nbsp;他托着腮，腮边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似乎是在思考着霍平话里的真假。
nbsp;nbsp;nbsp;nbsp;漫长的沉默后，他“哼”了一声，摆摆手让霍平滚蛋：“他最好不是。”
nbsp;nbsp;nbsp;nbsp;“不然的话，老子要他好看。”
nbsp;nbsp;nbsp;nbsp;霍平赔着笑退下，在房门合上的一瞬间，挤出来的那点笑意尽数消散。
nbsp;nbsp;nbsp;nbsp;他眸光如刃，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冷冷扫了一眼面前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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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另一边，牧浔和云砚泽回到地面，给去打探消息的利乌斯发了一条信息。
nbsp;nbsp;nbsp;nbsp;他们在黑市的入口随意找了间旅馆住下，房间里一股被浸泡发霉的味道，老旧的空调呼呼作响，刚走到门口，牧浔的眉头就已经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nbsp;nbsp;nbsp;nbsp;但反胃归反胃，他还是手脚利落地行动起来。
nbsp;nbsp;nbsp;nbsp;先在窄小的旅店内排除一圈监听器和监视仪，再把一些偷拍用的孔洞堵上，最后才是给睡觉用的床铺上防水布和消毒。
nbsp;nbsp;nbsp;nbsp;云砚泽走到他身后：“你对这里很熟悉。”
nbsp;nbsp;nbsp;nbsp;牧浔捏着鼻子干活，并不是很想和他聊天。
nbsp;nbsp;nbsp;nbsp;于是云砚泽又道：“那个霍平是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牧浔将手里的防水布抖落展开，言简意赅：“线人，不是介绍过了？”
nbsp;nbsp;nbsp;nbsp;他将展开的防水布扔给云砚泽，示意他去铺自己的床，男人很明显地在原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还给自己准备了。
nbsp;nbsp;nbsp;nbsp;沉默片刻，云砚泽低头开始给另一张发霉的床单套上防水垫，但他的问题却没有就此打住：“他说你们是老同学。”
nbsp;nbsp;nbsp;nbsp;他问：“是你以前的朋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牧浔的呼吸声徒然加快两分，他缓缓抬起眸，对上云砚泽看过来的视线。
nbsp;nbsp;nbsp;nbsp;两道目光在空中碰上，谁也没有退让。
nbsp;nbsp;nbsp;nbsp;“你很闲吗，云砚泽？”良久，他开口道。
nbsp;nbsp;nbsp;nbsp;霍平是他哪个时期的同学，和云砚泽有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不过想想也是，在军校里他的朋友少得可怜，就算有那么几个，云砚泽也没有不认识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云砚泽问的以前，问的是他在来到军校之前。
nbsp;nbsp;nbsp;nbsp;在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那段时间里，他几乎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坦白了身世。
nbsp;nbsp;nbsp;nbsp;他的父亲曾经是洛地蓝星上的星主，家里出事后，他的朋友们却有一个算一个，跑得比耗子还要快。
nbsp;nbsp;nbsp;nbsp;少年牧浔茫然不解过，也不是没有挽回过，他曾经一一敲响昔日好友的门扉，渴望得到一个原因，却接连吃到一个接一个的闭门羹。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在许多无眠的夜，和云砚泽表白过一句蠢到令人发笑的话——
nbsp;nbsp;nbsp;nbsp;他说，我只剩下你了，阿砚。
nbsp;nbsp;nbsp;nbsp;深吸一口气，牧浔把手里的防水布随意糊在床上。
nbsp;nbsp;nbsp;nbsp;鸦羽似的长睫垂下，盖住那一双猩红的眸子，不过一会，身旁也传来铺开防水布时塑料摩擦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nbsp;nbsp;nbsp;nbsp;牧浔捻了捻空荡荡的指节，忽然有些后悔这次出来没有带烟。
nbsp;nbsp;nbsp;nbsp;可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他勾了一下唇角。
nbsp;nbsp;nbsp;nbsp;明明早就尝过背叛的滋味，居然还在同一个人身上一而再地栽跟头。
nbsp;nbsp;nbsp;nbsp;他也确实是……
nbsp;nbsp;nbsp;nbsp;蠢得可以。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