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如今和周庭知的7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许志程本以为自己留不住周庭知,没想到许半闲竟然让周庭知松了口。
nbsp;nbsp;nbsp;nbsp;许半闲上了楼,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转头去了小书房,小书房里有电脑和打印机。
nbsp;nbsp;nbsp;nbsp;他打开电脑,3秒开机,桌面是一株兰花,只那么一簇独株,背景是空荡的白。
nbsp;nbsp;nbsp;nbsp;许半闲呆呆地看向屏幕,就这么一刻,突然想抽烟。
nbsp;nbsp;nbsp;nbsp;他不常抽烟,酒量不行,夜店也很少逛,所有能宣泄情绪的活动,许半闲几乎都不沾。
nbsp;nbsp;nbsp;nbsp;极限运动足以忘记所有烦恼。
nbsp;nbsp;nbsp;nbsp;所有的抽屉翻遍,一根香烟都没有,许半闲嗤笑,笑自己的傻,柜子怎么会凭空变出香烟呢。
nbsp;nbsp;nbsp;nbsp;他看向许志程的书房。
nbsp;nbsp;nbsp;nbsp;许志程的书房里收藏了很多雪茄,许半闲不懂,随便找个保湿盒,剪了一支。
nbsp;nbsp;nbsp;nbsp;学着记忆里许志程的模样,用木质火柴预热,随后将火苗靠近前端隔空,猛吸一口。
nbsp;nbsp;nbsp;nbsp;雪茄不完全燃烧的烟雾全部涌进了喉咙,呛地许半闲俯下身子,剧烈呛咳起来。
nbsp;nbsp;nbsp;nbsp;头晕目眩,昏昏沉沉,雪茄真的太呛了,原来是这滋味,他也算是尝过了雪茄的滋味。
nbsp;nbsp;nbsp;nbsp;浓烈、原始的烟草香气萦绕在他周围,终于覆盖了鼻尖悬悬在念的兰花香。
nbsp;nbsp;nbsp;nbsp;许半闲边咳边笑,笑得狰狞、畸变,笑得眼泪夺眶而出,笑得心脏缭绕尘埃,自己就是个另类,是个变态,是个怪胎,
nbsp;nbsp;nbsp;nbsp;什么兰花香,什么玫瑰香,都是自己掩盖病态的借口。
nbsp;nbsp;nbsp;nbsp;而周庭知是纵容变态的疯子。
nbsp;nbsp;nbsp;nbsp;有那么一瞬,许半闲是恨周庭知的。他的喜欢是分秒不停的警钟,时刻提醒着许半闲,看啊,你是异类,你也吸引着异类。
nbsp;nbsp;nbsp;nbsp;周庭知砍断了缰绳,自以为是给了马自由,可是被拴着的马,哪里知道要去哪儿啊!
nbsp;nbsp;nbsp;nbsp;许半闲跪在地上痛哭,没了缰绳,我还能去哪儿。
nbsp;nbsp;nbsp;nbsp;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许半闲冲完澡,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装,下了楼。
nbsp;nbsp;nbsp;nbsp;他站在楼梯上,看见许志程拍着周庭知的肩膀,满口的夸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亲爷俩,虎父犬子。
nbsp;nbsp;nbsp;nbsp;周庭知也看到了他,目光随着移动。许半闲一身白色休闲装,大概是刚洗过澡,眼尾眼眶还泛着红,头发蓬松,朝气蓬勃,整个人都带着炙热的潮气。
nbsp;nbsp;nbsp;nbsp;周庭知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生活的许半闲了,从前在大学的时候,许半闲总是洗完头发不吹就往外跑,周庭知看见过几次他在操场晒头发。
nbsp;nbsp;nbsp;nbsp;还有就是参加比赛的时候,他一身竞赛服,脑袋严严实实地包在头盔里,每次落地后,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扯开头盔,释放他满是汗水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再上一次看到这样蓬松的头发,是竹林度假村的那个早上,他冲完澡,满身的热气,水滴顺着头发滴在锁骨上,隐没在睡衣的阴影里。他就那样大喇喇地坐在床上,故装镇定地跟周庭知谈条件。
nbsp;nbsp;nbsp;nbsp;虽然这样很失礼,但周庭知的眼睛和此时上扬的嘴角一样不听话,死死地缠着许半闲,直到手里被递过来文件夹。
nbsp;nbsp;nbsp;nbsp;许半闲的手很凉,细看会发现还有一点抖。
nbsp;nbsp;nbsp;nbsp;他将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件夹分别递给了许志程和周庭知,做商业展示似的,一本正经地阐述,“爸,这是我昨天提起的预备学院,我做了一份企划案,趁着周总也在,你们两位看一下可行性。”
nbsp;nbsp;nbsp;nbsp;周庭知攥着文件夹,心里却不是滋味,没想到许半闲能将情绪收放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