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她起得很早吗？
nbsp;nbsp;nbsp;nbsp;舒图南下意识看一眼客厅的钟，已经快九点。
nbsp;nbsp;nbsp;nbsp;念高中时学校7:20早自习，她五点半就要起床，才能保证不迟到。高考完后待在家里她也没有闲着，每天天蒙蒙亮就要起床帮家里干活。
nbsp;nbsp;nbsp;nbsp;能一觉睡到八点整，已经是难得的好睡眠。
nbsp;nbsp;nbsp;nbsp;她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又觉得显得多余，最后只答：“昨晚睡得很好。”
nbsp;nbsp;nbsp;nbsp;林漾月仔细瞧她，见她眼中神采奕奕不像是失眠一整晚的样子，才莞尔一笑说：“饿了吧，一会儿有人送早餐过来。”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有位穿着黑色工装戴白色围裙的阿姨走进来，她一手抱着衣裳一手提着饭盒，见到林漾月脸上扬起慈和笑容：“小姐，您起来啦。”
nbsp;nbsp;nbsp;nbsp;林漾月指挥舒图南接过她手里衣裳，替她介绍：“这是华姨，照顾我长大的阿姨。”
nbsp;nbsp;nbsp;nbsp;华姨看上去不到五十岁，脸型较圆眼角有少量皱纹，头发全部扎在脑后用发网盘成一团，看起来和善又干练。
nbsp;nbsp;nbsp;nbsp;对于公寓中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她投来几分好奇目光，却并未多问。打开饭盒将精致早饭一一摆上餐桌，便去林漾月房间整理床铺。
nbsp;nbsp;nbsp;nbsp;“过来吃早餐。”
nbsp;nbsp;nbsp;nbsp;桌上摆着两碗粥与两碟点心，还有一碟小菜。
nbsp;nbsp;nbsp;nbsp;舒图南拉开椅子坐下，拈着勺子舀起一勺粥。
nbsp;nbsp;nbsp;nbsp;粥呈乳白色，里面还有百合和莲子，入口有豆乳香气，微甜。
nbsp;nbsp;nbsp;nbsp;点心是虾饺，晶莹剔透的皮里包着整颗虾仁和竹笋，很鲜。
nbsp;nbsp;nbsp;nbsp;舒图南才吃一口，眼睛就亮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正经吃过早餐。
nbsp;nbsp;nbsp;nbsp;农村人少有吃早餐的习惯，彭秀英在家只吃两餐，上午十一点吃一顿，下午四五点吃一顿，早上灶都是冷的，舒图南自然也没得吃。
nbsp;nbsp;nbsp;nbsp;上学的时候一天到晚都在学校，学校里虽有食堂，但彭秀英给的生活费有限，实在挤不出早餐钱。所以舒图南头天晚上不打米饭，买两个馒头，留一个第二天早上吃。
nbsp;nbsp;nbsp;nbsp;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天冷的时候馒头冻得硬邦邦。
nbsp;nbsp;nbsp;nbsp;早上她走在漆黑的山路上，边背单词边啃僵硬的馒头，脸被寒风刮得生疼，是她对冬天最深的印象。
nbsp;nbsp;nbsp;nbsp;回忆苦涩灰暗，更显当下美好。
nbsp;nbsp;nbsp;nbsp;舒图南将碗里米粒吃干净，抬眼就看到林漾月正望着她。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放下餐具，碗里还剩小半碗粥。
nbsp;nbsp;nbsp;nbsp;舒图南：“您不吃了吗？”
nbsp;nbsp;nbsp;nbsp;林漾月浅笑：“已经吃得比平时多了。”
nbsp;nbsp;nbsp;nbsp;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生下来就没感受过匮乏，所以对食物也没有什么欲望。
nbsp;nbsp;nbsp;nbsp;今天早上吃这么多，已是属于心情还不错。
nbsp;nbsp;nbsp;nbsp;舒图南觉得浪费食物有点可惜，却不好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生活观念不同，她应做的是接受习惯和配合，而不是要对方改变什么。
nbsp;nbsp;nbsp;nbsp;华姨做事妥帖话也不多，简单收拾好林漾月房间后，就拎着舒图南洗干净的餐具离开。
nbsp;nbsp;nbsp;nbsp;临走前不忘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对林漾月道：“我把您的车开过来了，就停在地下。”
nbsp;nbsp;nbsp;nbsp;出门前林漾月换了身衣裳，是华姨早上送来的其中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