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我听过很多版本。”
nbsp;nbsp;nbsp;nbsp;来往的游轮上不乏过生日的人。
nbsp;nbsp;nbsp;nbsp;“中文版的。”方平说。
nbsp;nbsp;nbsp;nbsp;鱼一直吐泡泡，方平摸了摸鼻子，有点害怕玩脱了。万一人家生气，一口吞了他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我不能随便唱歌。”
nbsp;nbsp;nbsp;nbsp;等半天等到这句话，方平有些失落，但很快接受，刚刚认识，还是跨物种，没觉得能产生什么感情。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摇曳着光芒的蜡烛，思绪万千。
nbsp;nbsp;nbsp;nbsp;忽地，耳边传来清浅的歌声，很轻，很好听，比他听过的任何版本的生日歌都好听。
nbsp;nbsp;nbsp;nbsp;方平悄悄抹了抹眼泪。
nbsp;nbsp;nbsp;nbsp;真没想到，这个世界里对他最好的，会是一条鱼。
nbsp;nbsp;nbsp;nbsp;他闭上眼睛，准备许愿了。
nbsp;nbsp;nbsp;nbsp;想原地回家。
nbsp;nbsp;nbsp;nbsp;但是实现不了。
nbsp;nbsp;nbsp;nbsp;“我想回家。”方平决定念出来，“想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有人一直陪着我。”
nbsp;nbsp;nbsp;nbsp;他心虚地补充了句：
nbsp;nbsp;nbsp;nbsp;“不是人的话，也不是不行。”
nbsp;nbsp;nbsp;nbsp;鱼一直在冒泡泡，方平知道他听到了。
nbsp;nbsp;nbsp;nbsp;他心里有点尴尬，感觉自己好坏，仗着这条鱼单纯，希望人家对自己好一点。
nbsp;nbsp;nbsp;nbsp;方平把蜡烛吹灭了，只剩下手电筒的冷光。
nbsp;nbsp;nbsp;nbsp;周遭也凉凉的，海深邃不见底，空洞恐怖。
nbsp;nbsp;nbsp;nbsp;方平切了蛋糕，自己吃了一半。
nbsp;nbsp;nbsp;nbsp;“你能吃蛋糕吗。”他问。
nbsp;nbsp;nbsp;nbsp;鱼还没回答，方平眼泪又出来了。他已经不再遮遮掩掩，不再尴尬，平静地拭去泪珠。
nbsp;nbsp;nbsp;nbsp;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鱼没有回答。
nbsp;nbsp;nbsp;nbsp;方平起身离开了，留下了另一半蛋糕。
nbsp;nbsp;nbsp;nbsp;他回房间洗漱睡觉，希望睁开眼，回到了自家别墅。
nbsp;nbsp;nbsp;nbsp;然而清晨阳光照在脸上，外面水波荡漾。船偶尔也会摇晃，方平轻轻呼吸。
nbsp;nbsp;nbsp;nbsp;隐约闻到浅浅的香，方平疑惑地起床，快速洗漱收拾换衣服后，磨磨蹭蹭爬到甲板，发现蛋糕不见了，它的位置摆了一碗粥。
nbsp;nbsp;nbsp;nbsp;勺子都端正地摆好，静静等人来吃。
nbsp;nbsp;nbsp;nbsp;方平小心翼翼地靠近，心情微妙。这一切该不会是那条鱼搞得鬼吧，做鱼做久了，疯了，想做人。
nbsp;nbsp;nbsp;nbsp;可能对于那条鱼而言，和他相处就像在过家家。
nbsp;nbsp;nbsp;nbsp;他试探着尝了一口，出乎意料地，很好喝。
nbsp;nbsp;nbsp;nbsp;方平望着不远处的海面，称赞道：
nbsp;nbsp;nbsp;nbsp;“很香。”
nbsp;nbsp;nbsp;nbsp;鱼似乎有些得意，尾巴拍水撩起阵阵水花与涟漪，某刹那，方平看到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鱼鳞。
nbsp;nbsp;nbsp;nbsp;他很惊讶，鱼是怎么做饭的？
nbsp;nbsp;nbsp;nbsp;难道附近有人吗，鱼指挥其他人做饭？
nbsp;nbsp;nbsp;nbsp;或者，这是一条会魔法的鱼？
nbsp;nbsp;nbsp;nbsp;“你能把我变出翅膀吗。”方平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