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场赔罪并未平息柳如烟内心的波澜。
她虽未亲眼目睹,却通过丫鬟们的转述得知了父亲的妥协。
她的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与一丝更深的觉醒。
柳如烟卧在病榻上,“翩跹之履”的陶瓷鞋冷冷禁锢着她的双足,“缠手”的丝绸布条勒紧她的双手。
小玉趴在床边,低声“呜呜”着,用温暖的身体贴近她的腿,试图给她一丝安慰。
阿朱、翠儿与兰香围在她身旁,低声转述前厅之事。
阿朱轻声道:“小姐,云墨称您的武艺需削弱,方符千金之态,老爷罚他三杯酒,便了结此事。”翠儿皱眉补充:“他还送了珍贵赔礼,老爷似有顾忌,未深究。”兰香低声道:“医师已确认药膏含麻痹剂,他却以此为借口,可见其心不诚。”
柳如烟无法言语,却在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她自幼习武,虽非高手,却也曾在庭院中舞剑弄枪,那是她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
如今,云墨竟以此为由,将她的病弱归咎于“贵族礼仪”的需要,而她的父亲,竟因权势默许了这种行径。
她虽病弱在床,双目被“丝梦幽封”遮蔽,却在内心深处燃起一股熊熊怒火。
她的双手试图挣扎,却被“缠手”死死束缚,指尖的麻木感让她几乎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的双足试图移动,却被“翩跹之履”锁在踮足的姿态,脚面的刺痛让她咬紧牙关。
她在这种无助中,感受到一种更深的觉醒——她的身体被禁锢,她的命运被操控,而她最亲近的父亲,竟也在这权势的阴影下选择了妥协。
夜深,三位丫鬟在闺房外的小间内密谋。
阿朱手持医师配制的初步解药,低声道:“小姐的病弱皆因云墨的麻痹剂,老爷虽罚酒三杯,却未断其根,此人恐还有后招。”翠儿点头,轻声道:“他言辞狡猾,赔礼不过是掩饰,小姐若再用他的药,后果不堪设想。”
兰香取出密信,低声道:“药房师傅说了,这解药可缓解麻痹,三日内需每日涂抹,方能逐步恢复小姐的筋骨。我们需瞒过老爷,暗中行事。”阿朱握紧解药瓶,坚定道:“明日云墨如果再来,我们必须设法拖延,等待小姐稍稍痊愈,再揭露他的真面目。”
三人眼中燃起守护的决心,她们虽身份卑微,却在这权势妥协的阴影中,与柳如烟的命运紧密相连。
她们决定利用解药,在云墨的阴谋尚未完全展开之前,为柳如烟争取一线生机。
云墨离开柳府,马车缓缓行驶在归途上。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罚酒三杯不过是皮毛之罚,柳老爷的妥协让他确信,柳如烟的命运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低声自语:“如烟,你的武艺虽废,却将成就我的‘瓶女’之梦。待你病弱至极,便是入瓶之时。”
他手中握着一瓶新制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却暗藏更强的麻痹成分。
他计划在下次拜访时,将此药献给柳如烟,以“助其适应缠手”之名,进一步削弱她的身体。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宫中“瓶女”公主的优雅姿态,柳如烟的身影与之重叠,让他心中的狂热愈发炽烈。
夜色深沉,柳如烟卧在病榻上,“缠手”与“翩跹之履”的束缚让她动弹不得。
小玉的铃铛声在寂静中回荡,她闭上眼,在愤怒与痛楚中进入一种冥想。
她的内心翻涌着对云墨的恨意,对父亲妥协的失望,以及对自身处境的清醒认知。
她在病榻上等待着丫鬟们的行动。
她的呼吸虽受“翠羽腰封”的压迫而急促,却在这种挣扎中变得更加坚定。
她的双手虽被缠缚,指尖麻木,却仿佛感受到一丝未来的触感;她的双足虽被禁锢,脚面刺痛,却仿佛在为站起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