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呢。
你说……苏晓萌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两天、让她无比恐慌的问题，你说……是不是男人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
他……他是不是……
听到这话，林瑶敷面膜的手一顿，脸上的调侃也瞬间收了起来。
她放下拆开的面膜，一个翻身坐到苏晓萌床边，看着她那明显是真的伤心了的样子，认真地问道：怎么了？
看你这反应，是真的跟陆川吵架了？
苏晓萌摇了摇头，将这两天陆川对她态度的巨大转变，还有那些冷淡的回应，一股脑地都跟林瑶说了。
林瑶听完眉头紧皱：不应该啊……陆川把你当宝贝一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夜间变了个人？
而且他看着不像渣男啊……会不会是你们……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苏晓萌冷哼一声，倔强地擦了擦眼角，哼！我看他就是！得到了就不在乎了！男人都一个样！
你先别急着下结论。林瑶按住她的手，这样，明天我去找陆川问个清楚……
不行！苏晓萌一把拉住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看着闺蜜这副嘴硬心软的样子，林瑶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既然你不方便直接问陆川，我们可以找个人啊！
她神秘兮兮地凑近，找那王大海打听打听不就行了？
陆川不是经常跟他混在一起吗？
苏晓萌一怔：王大海？
对啊！林瑶打了个响指，那死胖子不是和陆川同宿舍吗？你去套套话，看看陆川最近在宿舍都干了些什么，说不定能找出原因呢？
苏晓萌咬着嘴唇，眼神闪烁，林瑶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陆川这两天确实几乎都和王大海待在一起，王大海肯定知道陆川最近的状态。
而且……说起来，自从VR馆那次之后，自己对王大海……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犹豫了片刻，最终，在林瑶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地点了点头：……那……那好吧……我……我明天……找机会问问他……
这就对了！
林瑶开心地拍拍她的肩膀，早弄清楚早安心，总比你一个人瞎想强。
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快睡吧，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你家陆川又变回那个粘人精了呢？
苏晓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答话。
夜深了，林瑶很快进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而苏晓萌却辗转反侧，盯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悄悄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她泛红的眼眶。
微信置顶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依然孤零零地显示着晚安两个字上。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最终还是黯然地锁上了屏幕。
——
第二天清晨，王大海打着哈欠从宿舍晃悠出来。
他特意起晚了些，瞥了眼隔壁床上依旧熟睡的陆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随手抓起一本几乎没翻过的课本，慢悠悠地朝教学楼走去。
阶梯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他一踏进门，那双小眼睛就像雷达般瞬间锁定了东北角靠窗的位置——苏晓萌正低头看书，晨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
王大海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装作没看见她，径直走到教室后排一个视野极佳的空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