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差点直接要了涂山佑的命。
涂山佑听到草丛旁有动静,嗖的转身。只见草丛中探出两颗脑袋。其中一个,翻着白毛似人似猿,另一个满脸血污,眼睛瞪的像铜铃。
涂山佑刚刚的威风全然不见,愣在原地,面色如土。手里的木杖也失了倚仗,耷拉在他手边靠在他的腿上……
尨虎偷偷翻起眼睛,朝涂山佑看去。只见离近它已不足一米距离的涂山佑,仿佛长在了地里,青筋暴起,却停下了要打它的动作。
尨虎瞬间满脸的劫后余生。顺着涂山佑的目光看去,瞳仁猛的一缩,它短短的鼻子抽了抽,身体轻颤。它刚刚一定是被打破了胆……
刚才光顾着挨打了。今天它的领地这么热闹吗?常在暗夜里出没的尨虎,对草丛中突然出现的“双头怪”畏惧万分……不鸣山来了新兽么,它从未见过。
三方静止许久,涂山佑手指动了动,闭上张开许久的嘴巴。眼神冰冷的注视着草丛中那两个头。突然,两个头朝不同的方向分开了!!涂山佑呼吸又是一滞。
怨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涂山佑拎起木杖,朝着仓洛音和苍梧幼兽走了过来,这下他看清楚了,原是他的“老朋友”小白耳兽,这次还带了个人来。
今天非得给这个小畜生一点教训不可。涂山佑愤恨的想着,“惊煞阿爷!”
眼看着涂山佑靠近,苍梧幼兽浑身一缩,只听嗷的一声怪叫,瞬间跃到了一颗大树上,转眼间消失在树林深处。
这只苍梧魇兽,可当真是个好伙伴呐。
仓洛音仰起沾满污血的脸,清澈的眸子,看着手拿木杖,转向她走来的涂山佑。该说点什么好呢……
没等她想到要说什么,脖子一紧,衣领被石佑宽厚的大掌握住:“前一刻亦是汝,现下吾魂魄皆惊,必食汝补之。”这如桑木炎黎般晦涩难懂的语言,夹着狠厉,喷在仓洛音的脸上。
说完,不顾仓洛音挣扎。一把攥在其后腰上,拎起她大步向前走去,沿路的草划到了仓洛音的脸上。“疼……你这蛮人,我与你无冤无仇,快放我下来!”仓洛音用力的扑腾着。
涂山佑脚步一顿,无冤无仇?这女子说的好听,单指声音。
犹豫一瞬,涂山佑提着仓洛音,复又大步向林深处走去。尨虎趴在地上,一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撑着庞大的身体回到草团上,看来它不用接着挨打了。
就在仓洛音眼冒金星,胃里酸水吐尽时,她终于被扔在了地上。一触地面,她仿佛濒临渴死的鱼,回到了水里。紧紧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咣当”一声,一个水壶朝着仓洛音砸了过来,仓洛音迅速扭身躲过。
抬头只见她在一处山洞内,洞内点着火把,墙上挂着很多猎具和兵器。一把木杖在最显眼处,上面还挂着血迹,这是刚刚用来打过尨虎的。
不远处有个草垛,一些麻布铺在上面,麻布上面坐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狼一样的眼睛正盯着她。
“汝是何人……”仓洛音不答。
她心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对自己并没有任何好处,对上这种凶残暴力的人,多说多错。看眼下他并没有打算立刻将她怎样,她且装个哑巴。毕竟,苍梧幼兽可是多次栽在他手中,不也一样无事脱身了。
山洞隐藏在盘根错节的藤蔓间。藤蔓上攀爬着一只小小的身影,偷偷的看向里面。
像是得到了什么感知,涂山佑转头看了一眼洞外。风吹起,洞口的藤蔓摇摇晃晃。涂山佑呲牙笑了一声,起身拿出一个酒壶。打开壶盖,酒香四溢,整个山洞很快染上了一层醉意。
只见涂山佑随手把酒壶往地上一放,胸有成竹的看向洞口。
仓洛音心想,“好酒……”随即脑中警铃大作——不好。”忽的一团毛绒快速闪过,苍梧幼兽如被摄走心神,直奔酒壶而去。
不顾仓洛音出声阻拦,仿若丢了脑子的苍梧幼兽,端起酒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片刻后,酒壶咣当坠地,苍梧幼兽摇晃了几下,重重倒在地上……
这白耳猴精贪杯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