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料到叶醒枝和陆葵葵今天会过来,但徐行之早就给陆葵葵准备好了压祟钱,“本想着过几日再去叶府给葵葵送去的。”
收到压祟钱,陆葵葵太过开心,忘记继续喊哥哥,“谢谢爹爹!”
“爹爹,葵葵还想堆雪人!”
担心打扰到徐行之,叶醒枝道:“你哥哥他还要温书,待会回府里我陪你堆雪人!”
“无妨!”徐行之唇角微勾,“昨夜看了一夜的书,温书也要劳逸结合。”
徐行之询问陆葵葵想要堆什么雪人,小葵花叭叭像个小喇叭,徐行之牵着她的手出去房间。
不过,经过叶醒枝时,脚步微顿,徐行之停了下来,又拿出一个荷包,递向叶醒枝,“叶小姐,新年快乐!”
叶醒枝愣了愣,水盈盈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儿,“谢谢,徐公子!”
她也有压祟钱啊!
唯一的表姐难产而亡,叶醒枝又没有表哥,这是第一次收到同龄男子给她的压祟钱!
徐行之带着陆葵葵去院子里堆雪人,叶醒枝看了一会儿也生出兴趣,一家三口堆了三个雪人,摆在凶宅的院子里,直到上元节还未融化。
徐行之看书累了来院子里散步,望着这三个雪人,感觉租赁的这座一进小院不再像往日那样冷清了!
灯烧月下月如银[注1],上元节万灯明亮,阿杏、阿竹在一旁护着,叶醒枝带着陆葵葵出来看花灯。
给陆葵葵买了一盏兔子灯,临回叶府时,想了想,叶醒枝多买了一盏花灯,去了徐行之那里。
没有多停留,让陆葵葵和徐行之见了一面,把花灯留下,叶醒枝回了府里。
站在凶宅门口,徐行之提灯看向上元夜里的少女,满月盈盈,花灯灿灿,叶醒枝宛若神妃仙子。
这位叶小姐过新年时带着陆葵葵来给他送饺子和压祟钱,今夜又为他送来一盏很好看的花灯,夜深寒凉,徐行之的心弦却被拨动。
在山下村时,徐东来和王霞明面上身为他的叔婶,从未给予过他什么关心,县学的那些同窗和他志同道合,但也不会在新年的第一天来到他的家里。
一个人在凶宅里住了半年,徐行之并不害怕,可经过这一年的除夕,他知道自己不畏惧鬼神,却向往有叶醒枝和陆葵葵的陪伴。
徐行之想,以后的每一个上元节,他都很想和叶醒枝以及陆葵葵一起度过。
春心动,院子里三个可爱的雪人化成了一滩清水,二月春闱至。
叶醒枝父亲叶显山闲暇之余,依旧在担心两个女儿的亲事,“大陈朝不流行榜下捉贵婿,但你今年不可再不当回事儿,枝枝,开春后的赏花宴要好好准备。”
去年冬季的那几场赏菊宴和赏梅宴,被叶醒枝以不愿和叶醒秋姐妹不睦为借口躲了过去,整个叶府只有叶醒秋一人参加,但今年她定是躲不过去了!
叶醒枝应了下来,突然想起明日就是春闱,是该带着陆葵葵去徐行之住处走一趟。
照旧是陆葵葵在叽叽喳喳,叶醒枝送上祝福,春闱过后,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得把陆葵葵的身份告诉徐行之了。
回程的路上,经过几间赌坊,围了不少男男女女,叶醒枝好奇打听,“阿竹,你去看看赌坊里发生什么事了?”
阿竹很快回来,“小姐,明天就是春闱,赌坊开了盘,不少人在下注呢!”
马车里,叶醒枝轻声道:“葵葵,你知道你爹爹春闱的名次吗?”
过了年已经四岁的陆葵葵不知道春闱是什么,叶醒枝只好又道:“那你爹爹当县令之前,是探花还是二甲及第?”
陆葵葵自然不清楚,对于陆葵葵来说,探花是和樱花、桃花没什么区别的一种花儿,想了想,叶醒枝下来马车,朝赌坊走去。
养陆葵葵不容易,她得多搞银子才行,不如去下一注。
在赌坊里看了一圈,一甲及第的热门人选,没有一个人给徐行之下注。
叶醒枝很是意外,一甲及第难于登天,算上往年,整个大陈朝来长安赶考的解元加起来估计得有二三十个,但徐行之好歹也是一州的解元,怎么会没有人赌徐行之位列一甲呢?
见叶醒枝停了下来,陆葵葵仰着脑袋瓜,“姐姐,这是什么呀?”
叶醒枝道:“这是你哥哥的名字!”
“哥哥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陆葵葵急了,“葵葵的压祟钱给哥哥!”
她的爹爹,陆葵葵来守护!
陆葵葵摇晃着叶醒枝的胳膊,要让叶醒枝拿银子,一旁有书生听到对话,对着叶醒枝道:“这位小姐,你们二位可是徐解元的妹妹?”
来自洛州的徐解元徐行之,到了长安后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靠着这一点被其他学子评为历年来最神秘的解元,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