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葵葵激动地喊了起来,“娘亲,是爹爹!”
什么?
叶醒枝眸子瞪大,徐行之就是陆葵葵的爹爹?
不可能吧!
徐行之又不姓陆,不叫陆时安,他也不是长安人士,怎么可能会是陆葵葵的爹爹呢?
拿着砍柴刀的阿竹也愣了愣,“小姐,徐秀才是葵葵的爹爹?”
叶醒枝忙道:“不是不是,你先把他送回去。”
陆葵葵的反应却不是如此,“唰”的一下,扑到了徐行之的怀里,跟屁虫似的攥着徐行之的右手,大眼睛里窝着泪,“爹爹,爹爹你醒醒!”
方才被叶醒枝一袋温水泼醒后,徐行之强撑心神,让自己不再昏迷,他靠在阿竹的怀里,浑身如坠冰窟般冷凉,突然间,怀里钻进来一个小人儿。
准确来说是撞了进来,还挺重!
殷红的血又从徐行之的腰腹处流出来,痛感让徐行之睁开双眸。
一只小小的手紧紧握上他的右掌,温暖的热意流落在徐行之的指尖,如同寒夜里点的一根蜡烛,微弱却是很明显。
那股热意仿佛将徐行之身上的冰冷和困意赶走了一二分,目光往下,他看到了一个个头矮矮、脸蛋圆圆的女童。
挺白,也挺可爱的。
女童那带着哭腔的喊声响起,让徐行之恢复了精神。
爹爹?
这个小姑娘是在找爹爹吗?
可他不是她的爹爹啊!
徐行之微弱启唇,“你……”
“你先别说话,养好体力。”一旁的叶醒枝心绪复杂,打断他的话。
看陆葵葵的反应,徐行之好像真的是陆葵葵的爹爹,但叶醒枝不觉得自己几年后会找徐行之这样的歹竹当夫君。
认错爹爹也是有可能的,或许同为读书人,陆葵葵的爹爹陆时安也经常穿儒生长袍,陆葵葵因为这件衣裳认错了人,又或许陆葵葵长时间没有见到自个的爹爹,思爹心切,把徐行之一个陌生人当成了爹爹。还有一种可能,徐行之和陆葵葵的爹爹长得有几分相像,所以一时认错了人。
思量一通,让阿竹扶着徐行之往前走,叶醒枝落后几步,蹲下来对着陆葵葵道:“葵葵,你为何冲他喊爹爹?”
陆葵葵擦了擦泪,“娘亲,这就是爹爹啊!”
叶醒枝:“你不是说你爹叫陆时安吗?可他是村里的人,姓徐,不是你爹爹!”
陆葵葵的小脑袋瓜又转不动了,指了指前方,“他是爹爹!爹爹叫陆时安,是县令大人,娘亲,我们找爹爹!”
叶醒枝无奈叹口气,“行,他是你爹爹,那你记得和娘亲的约定哦,村子里有坏人,不能在外面喊他爹爹,只能当着娘亲的面。你看你爹爹都流血了,不然坏人会把他抓走的。”
陆葵葵用力点头,连泪珠都不敢往下流了,“葵葵不喊爹爹,娘亲,给爹爹治病!”
叶醒枝让阿杏去了镇上找大夫,又拜托李婶子去徐家帮忙照顾,过了整整一日,徐行之才转醒。
看到端着药碗的李婶子,徐行之呆愣一瞬,“李婶?”
“行之你可算醒了!”李婶子端着药碗过来,把叶醒枝和阿竹在老李山上遇到徐行之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婶子问道:“行之,你咋在山上受了那么重的伤?”
徐行之眸子半垂,“我上山祭拜徐叔、徐婶和堂兄,遇到了野猪,躲避间受伤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老李山上有野猪不奇怪,但从不越过山神庙,不知徐行之为何会碰到,李婶子“呦”了一下,“野猪是会吃人的,还好枝枝救了你!”
李婶子叮嘱徐行之好好养伤,徐家厢房里只剩徐行之一人,半垂的桃花目扬起,那夜发生的事情浮现在他脑中。
不知何处出了差错,徐行之算错了,收到那封被替换的信后,王云是没有回信,但有两个从长安而来的假商人来了山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