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但去把鞋穿上,连湿衣服也换下来了。
等她再回到客厅,却是不由一怔!
陆晏深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但腰上见血,他脱了上半身的衣服,正自顾自往腰上缠绷带。
难以想象,他这样的身份,会自己给自己包扎,为什么不叫家庭医生?又怎么不去医院?
“不打算搭把手?”他看她一眼,云淡风轻道。
“不能让人知道吗?”江南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绷带,抬眸问。
男人两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垂眸看她:“聪明,保密。”
“冒昧问一句,怎么弄的?”江南对血有一种天生的麻木感,甚至觉得兴奋,唯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手指偶尔擦到他结实的腹部,那抹滚烫,让她忍不住想缩手。
陆晏深睨着她过度冷静的眉眼,也生出些许好奇,她总能让人感到意外。
“车撞的。”片刻,他漫不经心说。
“好奇对方会是什么下场。”
陆晏深睨她一眼:“这么了解我。”
他是个什么角色,早就不是秘密。几次相处下来,江南也更笃定,谁敢撞他,那代价势必惨不忍睹。
毕竟关于他的传闻,江南过去不是没有听过,而且她听过很多。
比如他的父母明明健在,他却是被祖父和奶奶带大。
比如他是哈佛金融系本硕连读,毕业后不回家,却进了别的公司并很快取得惊人的成绩。
比如,陆家陷入争权大混战,父亲跟儿子争,甚至父亲早年对儿子痛下过杀手……
“不了解。”她半违心地说。
那时不时撩过陆晏深肌肤的指尖温度惹得身上涌起一股燥热,他看她的视线深了几度:“你想了解什么?”
她看看他,笑了笑:“少爷经常这么逗女孩子?”
这声少爷,更像挠在胸口上的羽毛,痒得发烫,他说:“你是第一个。”
“少爷经常说花言巧语?”
陆晏深一眯眼,瞥着胆子越来越大的人:“这么能贫,平时情绪都藏在哪里了?”
她笑笑不说话。
“衣服怎么还留着?”男人话锋一转。
“……因为贵。”
他心情很好似的笑了声:“上次有急事没能亲自送你回去,所以就生气要还我衣服?”
“……”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他在忙什么江南不知道,也没立场知道。江南在忙什么,好像也跟他无关。
至于做她女伴,还跟他有了那些不明不白的对话,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两个月后的今天,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就好似他们真的有什么似的,让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
“没有。”包扎好,江南往后退了几步,错开视线看向别处,“是我该感谢你才是,我妈妈的事,真的谢谢你。”
陆晏深穿上衬衫,不急不慢扣上纽扣:“谢么?没看到诚意。”
江南顺手从就近的插花上揪下一片叶子,也答非所问:“所以,请我上门做花艺师的人是你,还是你手底下不知情的员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