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总算翻到一本勉强可以和秘籍沾些边的进阶版读物。
《灵籁清风录》,并不是以传授高深的音律术法闻名,而是它试图将剑术、通灵术等其他派系的术法转化应用于音律当中,寻求不同道之间的融会贯通。
没想到这一趟能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对于上官盈,黎安只怕她了解的不够多。她隐隐感觉,将来有一天她们会成为对手。
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院漫延。她屏息,暗中向外观察了一会,感受到不少气息,像潮水般往前头涌去。
黎安动作很快地把这些散乱的书籍收拾在一起,却偶然掀开了《灵籁清风录》的扉页。
黎安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扉页上是龙飞凤舞的草书,字迹却不难辨认。
江陆。
*
“你说什么!你、你、你……”上官远指着堂下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手指颤抖。
管事在旁边扶着,脸色也是铁青:“问你话!还不细细道来!”
见上官远怒发冲冠,侍卫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出声。
他心里也苦啊。先是跟着江陆跑潮城,然后返程途中遭遇偷袭,再后来被指派回上官府送信,最后路上又碰上那贼人。
可惜他拼命地追,死命地追,跑了大老远一段路还是追不上。一个没留神就让那可恶的贼人逃过一劫!
得,立功的美梦就这样破碎了。自己紧赶慢赶跑的这一大段路也白费了,时间也白费了。
没办法,这事不成,信还是要送的,他只好又苦哈哈地折回来。
侍卫已经麻木了,他腹诽道:凤凰谷令牌丢了,也不是在上官府丢的,上官远在这里干着什么急呀。
上官远噎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喘了上来:“你……再说一遍!”
一副茶碗碎在侍卫脚边,他吓一大跳,也不敢装死了。
“是!昨日半夜,谷主令牌被歹人所窃。谷主特派我来告知,在令牌重制前,任何持牌者都不可亲信。”
这侍卫是上官府的家奴,而后跟着上官盈去了凤凰谷,他的消息不会有错。
上官远一阵眩晕,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往下问了两句:凤凰谷可又送了剑鞘来?”
剑鞘?什么剑鞘。
侍卫一脸茫然,斟酌着回话:“除了前几日送的这批,小姐说再也没有了。”
其实在他们一行人出发送剑鞘前,上官盈的原话是老匹夫再来找她要剑鞘就让他去死。侍卫为了两位主子,颇为小心地省略了。
这下可不是一阵眩晕,是连站也站不稳了。
江陆的令牌被盗,第一个目标竟然是上官府。相比凤凰谷,他这里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无非是那把剑!
他的目的是什么?夺剑?还是毁剑?
上官远急着要去查看剑的状态:“把人手都叫过来!去抓到他!”
片刻后,四处都有人涌进厅堂,变得一片乱糟糟。侍卫疑惑地看着上官府人人上蹿下跳,突然恍然大悟。
“家主且慢!要找的莫非是抢了令牌的歹人?”
侍卫急急说道:“此人就在城外!我来潮城时,在路上发现他的行踪……呃,但家主嘱咐我应以送信为先,我便做了印记,先行来府上了。”
侍卫又颇为小心地省略,自己追了但完全没追上的那一段。
上官远猛地转头:“当真?你可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