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刺得更深了些,上官远喘着气,他那锈迹斑斑的本命剑在墙角颤抖,似乎在悲鸣。
黎安无情地开口,打碎上官远的旧梦:“你太贪婪,杂念太多,当不好剑修。”
“前辈,你输了。”
“为什么?”
头发花白的长者趴在地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又哭又笑。
片刻后,还是不可置信地继续发问:
“不可能,我的新药方……这不可能。为什么。”
黎安倚靠在不远处的石壁上,轻轻抚摸着藏在胸前的吊坠。状如玛瑙,颜色竟然比她染血的指尖更红。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她输入一丝灵力,确保上官远还能顺畅开口。又诚恳补了一句:“你不骗我,我就不杀你,我们剑修说话算话。”
听起来是很划算的买卖。更何况命在人家手里,上官远只有点头的份。
“既然你说你是他半个师父,那么我问你第一个问题,江景淮真的死了吗?”
上官远很快回答:“我不知道。”
很显然,黎安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隔空抬抬手指,星河剑又刺进去几分。
上官远咳出一大口鲜血:“我说了!我不知道。”
“我和他无冤无仇,这件事和我毫无干系。”上官远剧烈挣扎,好像这就能让自己的话变得更可信。
“上官盈送来星河剑后,我好好保存,甚至还费劲心思找剑鞘……”
上官远一愣。是了,怪不得她这么容易就找上自己。星河剑实在特殊,想必是自己大张旗鼓地找剑鞘,引起了她的注意。
黎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上官盈?”
关于这点,上官远自觉没必要隐瞒。
“正是。小女和江景淮情投意合,又是剑修,她收着这把剑也并不奇怪。”
黎安脸色不变,脚下却使劲踩了踩上官远的胸口。
她是不信的:“没结道侣,也没成亲,本命剑不给江陆,给上官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她点头什么!”上官远语气不善,谈及江陆,他又厌恶地垂下眼,“一个毒修。”
上官远倒是忘了自己一个药修,也拿着这么多把剑的事实。
说到这里,黎安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崭新的发现。
她从怀里掏出那本《灵籁清风录》,抖抖书页:“上官盈,音修?”
再好心翻开扉页,指着名字:“江陆,毒修?”
看来这本秘籍藏得很好,连上官远都无从得知。他惊愕的神情不似作假。
“这、这怎么,咳咳,可能。她明明答应。”上官远剧烈咳嗽起来。
不可能是音修,还是不可能和江陆有关联?黎安对这些故事来不及感兴趣。
上官远看上去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语速加快:“江景淮和上官盈是怎么回事?”
上官远认为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他无父无母,婚事自然由师父做主。”
他缓了一口气:“我和伍灵子说过,他写信给江景淮,回来商讨和上官盈的婚事。”
“行了,你说话我是真不爱听。”黎安打断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他们认识的第三年,江景淮写信从不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