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告乞怜?”一个声音好心地补充一句。
“对!打得他哀告乞怜,打得他俯首……”
这个声音甚至开始抢答:“俯首称臣。”
“俯首称臣!”黎安骄傲地抬头,“尊称我为黎安大王!”
她在这里沾沾自喜,却得到袁英的一记白眼。黎安才后知后觉她师父刚才可一直没开腔。
袁英忙着抚了抚胡须,摆出一副仙道风骨的样子:“呵呵,江小友,见笑见笑。”
实在惊悚。简直和之前拿鞭子抽她的老头判若两人。
黎安扭头。少年背着剑,并无过多行囊,笑吟吟地走向前来对袁英行礼。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显得很忙。
黎安自动屏蔽了江景淮,对她师父恼道:
“我在这练剑练得好好的,师父你非要过来打扰我。走了走了,我忙着呢。”
黎安抬脚,走不动。
江景淮的手指勾着黎安系在腰间的绳子,掌心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眼泪状的吊坠。
“喂!”黎安脸红,拍掉他的手,“干嘛呢。”
黎安做贼心虚地到处看看,发现她师父早已经偷偷溜走了。
她凶巴巴的:“去年来一个春天就把我师父魂都勾走了,今年你又来干什么。”
江景淮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你不想见我吗?”
风停了,荷叶也不晃。江景淮还在看着她。
今年他又来干什么?
去年他南下学剑,短短几月,就能把普通人三年都学不完的招式融会贯通,集南北两派剑道所长。
去年春末分别,今年夏初见面,刚好过了一整年。
这一年间,江景淮每月都给她写信,她从不回信。
黎安有众多萍水相逢的朋友。江景淮无非是其中相处得最舒服的,实力最强的。相处过一段时间,见过几面,后面就会慢慢淡忘了。
直到他现在再次出现在黎安面前。
他好像变得更结实了些。黎安直接上手捏了捏,唔,真的。
两人并没有变生疏,江景淮包容着黎安的小动作。他严肃起来,拖着语调:“今年我来自然是为了……”
黎安赶紧洗耳恭听,却听见一句:“拜见黎安大王。”
“江景淮!看剑!”
对江景淮再次来访借住一事,最乐见其成的其实是袁英。
江景淮一来,袁英鞭子也不拿了,心情也好了。
在门口守着,如果看到黎安要偷溜出去玩,只需笑眯眯地问黎安一句“今天江景淮叫你大王了吗”。
她就会气鼓鼓地掉头回去找江景淮练剑。
“这次还掷令牌吗?”江景淮晃着手中崭新的令牌。
黎安的注意力被吸引:“换了新的?看看。”
没想到江景淮居然避开她伸过来的手,黎安感到不可思议:“你不会还记着我去年摔坏你令牌的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