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长期流浪,吃食不足,如今她的身子发育不够,假扮起十一岁的小孩绰绰有余。
所以说起来,宋立娘其实比燕袖大两岁。若还要加上穿越前的岁数,可就更多了。
宋立娘表面若无其事,冲对面的小弟弟莞尔道:“也好,丽娘有新哥哥了!”
燕袖呆了呆,未接话。
瞿蓉又对燕袖解释:“她是八公主,唤宋丽娘,是贤妃失踪的那个孩子,上个月才寻回来。”
燕袖反应过来,规规矩矩拱手抱拳:“燕某见过公主。”
这一茬打岔完,瞿蓉默了一会儿,才拾起先前想说的话。
“丽娘,你说你,今日好在有燕袖,不然真出了意外怎么办?往后莫要再行扑鸟逗猫的危险之举。”
宋立娘心虚点头。
“你若闲不下,便多花些心思学习,莫说礼仪规矩、诗画琴棋,便连习字书法你都悉数要从头学起。”瞿蓉一提起这些,就止不住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你早日跟上来,才好与你的皇姐皇妹同堂入学,方便培养手足情谊。”
宋立娘见状,赶紧凑过去,讨好式地帮太后按揉穴位:“哎呀,好了皇祖母,丽娘记得了。”
燕袖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
从民间寻回的贵公主可谓一大奇闻,是京城近日茶余饭后最流行的闲谈,他也听过两三回。
听说,这位八公主一出生就下落不明,流落成南方边境的底层流民。
他在南部边境长大,自然了解,那里流民过的是什么日子。十一年流浪,八公主吃的苦绝不会少。
宋立娘尚在殷勤地给太后表现时,感觉到了一阵清冽气息的靠近,源自男郎身上熏过淡雅君子香的新衣。
燕袖主动来到她的面前,眉眼明亮又张扬。
“既然八公主是表兄的妹妹,燕袖哪有不帮的道理?如若公主不弃,我可以帮忙,往后入宫时顺便教导公主居学。”
从那以后,宋立娘和燕袖的走动多起来。燕袖每逢入宫,大多都与八公主相约寿坤宫,二人在院落中习字背诗、算数下棋,偶尔还与太子宋衫及其她皇嗣一同温书煮茶、骑马踏青。
“我喊你袖哥哥吧。”女娘趴在紫檀木桌案上,手背支起脑袋,双眼不错地仰视专心写字的同伴。
燕袖斩钉截铁:“不行。”
宋立娘有些失望:“可是,直接喊名字更亲切一些,要不是七皇姐排行老七,我还会把七姐姐喊作晚姐姐呢!”
“男子不一样。”
“为何?”
燕袖笔锋一顿,不知想到些什么,神态染了些许慌张:“……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公主殿下可要记清楚了,不能喊我袖哥哥,往后也不能直呼其他男子的名讳。”
“这样啊。”宋立娘坐直起身,“好吧,燕哥哥。”
她提笔蘸墨,饶有兴味地问:“燕哥哥的名字怎么写?”
燕袖微微挑眉:“想知道吗?那便先学写你的名字。”
“嘿嘿,我会呀,这就是我的名字。”
宋立娘颇为自信,龙飞凤舞地潇洒写下三个大字。
燕袖一看成品,哭笑不得,指向其中一个字:“写错了,这是立足的立。”
宋立娘抬头看他,朗声笑道:“但也是很好的名字啊,是吧,燕哥哥?”
如此相处一段日子,宋立娘长大了些,从贤妃的瑞昭宫搬出来,得以独自拥有一处大院落。
进新居的第二日,宋立娘爬上了院子里的果树,远远瞧见院外宫道路过的燕袖。
“燕哥哥!燕哥哥!看过来!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