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间弥漫着咖啡的冷香。林知夏把那本被翻得边角卷起的《犯罪心理学案例集》放在桌上,一张剪报从书页间滑落,上面是一个臭名昭著连环杀手的黑白照片,那家伙咧着嘴角,眼神里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向日葵精从探出头,花瓣蔫蔫地耷拉着,打了个哈欠道:“阿一古!大半夜还在看这些,小心晚上做噩梦!”
林知夏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眉头紧蹙:“吴英淑的疯狂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她长期被囚禁、虐待,心理防线一步步崩塌,最后才彻底扭曲……可剧本里给的铺垫就那么几场戏,我到底怎么才能让观众信服这种转变啊?”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盯着自己紧绷的下巴,“导演说要那种‘平静的疯狂’,就好比毒蛇吐信之前,看着安静,实则危险到了极点……你说,长期压抑的人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
向日葵精运作着能量,“现在,闭上眼想象一下,有个人拿着烧得滚烫的烙铁,正一点点靠近你的手腕……”
倒影里的林知夏诡异地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瞧见没?”向日葵精的声音透着兴奋,
“身体本能地恐惧,表情却在挑衅,这就是矛盾感,这就是吴英淑该有的感觉!”
向日葵精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呢!你就先想象自己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每一片碎片都折射出吴英淑不同的人格……”
窗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林知夏站在全身镜前,深吸一口气、咧开了嘴角。
镜中人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眶却溢满了泪水,可与此同时,喉咙里却发出阵阵诡异的咯咯笑声。
向日葵精惊恐地发现,黑暗中,林知夏的影子在墙上缓缓扭动、变形,竟与天剧本里的变态杀人狂魔好像,好似吴英淑的灵魂真的附在了林知夏身上。
“糟了、玩脱了……”向日葵精恐惧蜷缩,“我只是教她找感觉,怎么真的。。。”话未说完,
林知夏突然转头,眼神中闪烁的疯狂让它寒毛直竖,那双眼睛里、分明映着吴英淑的倒影。
“快回来!”向日葵精疯狂运转着能量,无数光粒瞬间凝聚成绳索、紧紧缠住、声音中带着哭腔,“那个可可爱爱的夏夏去了哪里?!”
它运作体内的能量化作温暖的光流,冲进林知夏的意识深处,“暗叫不好!应该是刚才过度使用能量引发的精神反噬!”
林知夏的意识被拉回,潮湿发霉的囚室如破碎的镜面般瓦解,房间顶灯的白光刺得林知夏闭上眼、瘫坐在地毯上、大口喘着粗气。
“吓死我了。。。”向日葵精簌簌发抖,“下次再也不敢随便多用能量了!刚才你眼里全是戾气,跟吴英淑一模一样!”
林知夏喉咙发紧,回想起镜中那个癫狂的自己,胃部一阵抽搐。
她用力掐了掐手臂,疼痛让她确信这是现实:“太可怕了。。。那种疯狂的感觉,就像被恶魔附身一样。”
她抱紧双臂,“原来人一旦被黑暗吞噬,真的会变成怪物。”
第二天片场,老宅阁楼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摄像机红灯亮起的瞬间,林知夏眼神骤变。手中的刀具重重捅下去,"母亲"的"尸体"瘫倒在地。
鲜血溅在脸上,逆光中她的身影模糊,只有嘴角上扬的弧度清晰可见,仿佛从黑暗中诞生的恶魔。
“现在……没人能关着我了。”声音轻飘飘的,尾音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惊得场务手中的打板器险些掉落。
李忠浩从监视器后猛地站起,眼中燃烧着狂喜的火焰,这就是他要的“平静的疯狂”!
“卡!今天收工!”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片场的紧张氛围瞬间消散。
林知夏用力眨了眨酸涩的双眼,试图将脑海中吴英淑那扭曲的身影驱散。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仿佛在抚慰疲惫的心灵。
“知夏!”朴信惠蹦过来勾住她脖子,棒球外套的金属拉链撞出清脆声响,“最后那场戏你眼神太吓人了!我在CRT监视器前腿都软了。”
她夸张地抖了抖,突然压低声音,“刚才你笑的时候,真像吴英淑从屏幕里爬出来。”
林知夏被勒得直笑,挣扎着抽出被压住的手腕,粉色翻盖手机顺着袖口滑落一半:“别闹!我现在手还在抖。”
“早猜到了!”朴信惠掏出红参饮,“加了双倍蜂蜜。”,“快喝,喝完陪我去明洞。那边新开的游戏厅有《太鼓达人》,敢不敢battle?”
“你刚被‘追杀’,还敢玩恐怖游戏?”林知夏抿了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