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终于忍无可忍:“陈乔!朕没傻!”
陈乔哈哈笑起来,太医很快进来了,居然又是老面孔——他们刚换身子时就给赫连翊诊断过的孙太医。
孙太医显然在殿外就听见了陈乔的笑声,他摸摸山羊胡,颇为欣慰的样子:“许久不见,陛下和这位姑娘的感情还是颇好啊,颇好。”
赫连翊把脑袋扭过去不愿再看这两位带着傻气的脸,但手还是诚实地伸了出去。
孙太医一搭上赫连翊的脉搏,眉毛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这位姑娘的身体。。。好似比上一次把脉时更加差了。”
“姑娘偶感风寒,连着烧了四天,身体本就孱弱,如今更是差一点挺不过去,全身底子都被掏空了。”
“加上。。。肝火太盛,郁结于心,还要好好修养一阵。”
陈乔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对对对,太医,他就是平常老生气。”
赫连翊凉飕飕看她,孙太医倒是相当惊奇:传言中这位陛下不近女色又行峻言厉,从这次和上次看诊来看,完全不是这么回去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赫连翊:。。。。。。
他嘴唇动了动,好似准备说些什么,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陈乔忙扑上前扶他躺下,把被子掖好,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孙太医看得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窥探了陛下的闺房情趣,火急火燎地转身大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姑娘好好修养臣回头把药方送来陛下臣告退!”
兔子一样逃跑了。
陈乔:。。。
赫连翊:。。。
不是,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赫连翊十分想笑,他刚刚一出声却转化成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陈乔顺手给他抚背,递给他一杯温水,赫连翊连喝几大口,发觉自己大半个身体都被陈乔圈在怀里,他忍不住扭了扭身体:“你走开!”
陈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前几天月事带还是我换的呢,又在矫情什么?”
赫连翊被“矫情”“月事带”两个词砸得头晕眼花,只好把被子拉高,埋在里面企图闷死自己。
不对,他惊疑不定:他现在的行为怎么这么像争宠的妃子?难不成变成女子之后行为也会受到影响?
不行,他堂堂君王,不能随随便便这样落入下风,赫连翊一把扯下被子,和陈乔面无表情地对视。
。。。
陈乔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赫连翊这样阴晴不定的人。
刚刚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装死,一转眼间又面带愠色地直视着她。
好歹她还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他三天呢,不就是换个月事带,就这样翻脸不认人。陈乔在心底为自己叫屈。
赫连翊颇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天,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一想起这个,陈乔就有话可说了。
她扬扬眉毛:“我把你带走了呗,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