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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一遭,便是男人食髓知味后,流连忘返中。
这日晚间起,曾经被褥累起的墙已经不复存在,男人凤眸含情望着妇人,连带眼角小痣都染了风流意。
韦玉絜巧笑倩兮,温温柔柔躺下来,卧入他臂弯。
男人的手在雪肤凝脂上游走,锋锐喉结滚动,身子像铁般滚烫,到最后却没有舍得再碰她。
他说,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
多好听的一个词。
韦玉絜在心中咀嚼。
只是过了这晚,还有明晚。
欢好日复一日累叠,恩重情浓爱意长。
再好不过的事,然于韦玉絜却是朝朝暮暮的煎熬。
她除了用药别无他法。
原不止崔慎喜欢,她也喜欢。相爱的人,从躯体到灵魂,都被彼此喜欢。
便只能做一次,喝一次。
九月丹桂飘香,那是一个下了雨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桂花潮湿的芬芳,时浓时淡。
一连数日在中央官署值守后归家的男人,温香软玉里睡了一夜,养出精神,催出情念。长臂一揽,便已是轻车熟路拥人入怀,指腹在凸处揉,凹出磨,口中衔住她的抹胸的丝带,抽开再剥开,将人抱来坐在身上,完美契合,送入青云端。
不比晚间云雨,事后安睡。
这日男人精神已足,盥洗出来再难有睡意,只双眼半睁半阖歇在榻上,看不远处妆台前理妆的妇人。
空气中丹桂香夹杂着女子体香,勾勒出重重雨后景致。崔慎微微喘息,从榻上下来,转到韦玉絜身处,接了梳子给她理发。
长发绾君心。
竟是这么个理。
崔慎这会方深深体悟了这句诗的含义。
他来得突兀,韦玉絜晾在案上的茶还来不及用,这会他口干舌燥,便顺手拿起。
“换一盏吧,这水郎君用不得。”韦玉絜拦下他,从他手中拿过杯盏,一饮而尽。
“一盏茶罢了,夫人也忒小气了。”崔慎巴巴看着她用完,只得拿过她的空盏去倒茶,却不想连空盏妇人都不给她。
“盏中兑了药,还有残液,甚苦。”韦玉絜拿过案上小瓶,又兑了些,拎起茶壶冲开,搅匀,端起又要饮下。
换成崔慎扼住了她端茶的手,他的面色寸寸泛白,笑意已经全部敛去,只张合着微颤的唇瓣问,“你用的何药?”
“一点凉药,避孕的。”韦玉絜半点没有瞒他,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