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肝火虚旺,奴婢一会为您准备清肝明目的菊花决明子茶。”
“我累了,今儿就到这吧,伺候我沐浴。”
宋氏也闻到自己身上散发一股刺鼻的臭鸡蛋味,她尴尬的推开婢女。
看着主仆三人惊慌离开,吕云黛将宋氏的人皮面具揭下。
想必宋氏压根无法通过内务府初选,就会因身有恶臭被撂牌子。
宋氏这不必再费心。
待宋氏被撂牌子之后,她再去探一探她表哥的心意。
若那小少年与宋氏情比金坚,不嫌弃宋氏身染恶疾,她再当一回红娘为二人牵线搭桥。
吕云黛头一回如此散漫对待差事,躲在宋府几日无所事事,饿了就去厨房偷肉吃,累了就躲在屋顶边晒太阳边打哈欠。
第五日是宋氏前往紫禁城顺贞门参与秀女初选之日。
吕云黛乔装打扮跟在宋氏马车之后,以防宋氏没被撂牌子。
不出意外,初选的内务府太监捏着鼻子,却并未立即划掉宋氏的名字。
有小太监将宋氏带到角楼处,太医与嬷嬷会查验宋氏的身子。
总有诸多错主意的秀女为不中选,而故意使出千奇百怪的猫腻,防不慎防。
若被太医与嬷嬷查出问题来,秀女全家都得受牵连。
宋氏走狗屎运,遇到了她,压根不可能被太医识破。
只一盏茶的功夫,宋氏就哭哭啼啼从角楼被嬷嬷搀扶离开。
回程的马车内,宋氏喜悦的笑声时不时从马车内传来。
可她哭着哭着,却忍不住呜咽,原来是害怕自己身染恶疾,表哥会嫌弃她。
显然她的担忧是多余的,宋氏前脚刚回府,她表兄后脚就与长辈和媒人上门提亲。
那小少年仿若闻不到她身上的怪味,满眼笑意牵起她的手。
他甚至还贴心的将随身佩戴的香囊换成臭囊,笑着说要与表妹比谁更臭。
二人在官媒盖印的龙凤合婚书签下名字,就已是过明路领证的合法夫妇,除非和离,否则谁都无法拆散他们。
吕云黛躲在房梁上,偷瞄一眼宋氏与她表哥的婚期,掐着点悄悄给宋氏服下解药。
在二人洞房花烛夜三日之后,她身上的臭味将不药而愈。
离开宋府之前,吕云黛从小表哥给宋氏送来的聘礼与宋氏的嫁妆中,各顺走一个八两重的金镯子凑成一对,权当给她这个红娘的谢礼。
今日是四爷第一回上朝议政的大日子,吕云黛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匆忙从宋府直接前往四爷私宅。
苏培盛正捧着簇新的皇子朝服,准备伺候四爷更衣。
“主子,今儿是您第一次上朝议政的大喜日子,奴才特来伺候主子更衣。”吕云黛飞身来到四爷面前。
“嗯。”胤禛矗立于铜镜前,张开双臂,嘴角浮出一丝不曾察觉的浅笑。
吕云黛接过苏哥哥递来的鸦青皇子蟒袍,小心翼翼伺候他更衣。
此时她捧起朝珠,盯着朝珠上几颗暗红珠子发呆。
“主子,朝珠上暗红珠子里当真藏着鹤顶红吗?”吕云黛好奇问道。
传闻清朝王公大臣上朝所佩戴的朝珠里藏着剧毒鹤顶红,享受荣华之时,却也随身携带穿肠毒药,一旦被威胁殃及江山社稷,则会服下朝珠上的鹤顶红以死守节。
“嗯,第一百零八颗玛瑙朝珠中空,内里的确藏着毒,需用特殊手法打开珠子。”
吕云黛暗暗心惊,悄悄将方才碰过红珠的指尖藏在身后蹭干净。
伺候四爷整理好朝珠,吕云黛郑重接过暖帽,踮起脚尖为四爷戴帽。
她才踮起脚尖,他却倏然朝她略微折腰,吕云黛先是一怔,继而扬唇笑着将暖帽扣在四爷头上。
“主子穿这身蟒袍又威武又俊朗,奴才都没忍住多看好几眼。”
“哼,油嘴滑舌,那就站在爷身边瞧个够,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