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屏息凝神,盯着爷手中羊毫笔。
四爷面前摆着朱砂与徽墨,他提笔良久,都不曾蘸墨。
眼见四爷蘸取徽墨,一笔一划在那灵牌上挥毫,苏培盛忍不住伸长脖子偷看。
完了还真是六子的名字。
爷亲自为六子做好灵牌之后,又枯坐在桌前盯着灵牌出神。
此时有小太监入内掌灯,却被爷扬手挥灭。
直到书房内伸手不见五指,苏培盛正跪得双腿发麻,头顶上方传来四爷极低沉喑哑的声音:“不必跟来。”
苏培盛一抬眸,凛冽寒风灌入敞开的支摘窗,再寻不见四爷身影
吕云黛今晚嘴角的笑意压不住,晚膳之后,与凌哥哥相偕去采买成婚用的龙凤烛。
“凌哥哥买这个!我要这对最大的,能烧三天三夜不熄灭!”
她满心欢喜抱着一对比手臂还粗的龙凤烛,新婚夜龙凤烛需彻夜不熄,祈愿新婚夫妇和谐美满,长长久久举案齐眉。
“”策凌记得中原人的龙凤花烛只在洞房之时点燃,熄灭之后,新婚夫妇才能出洞房。
三日他耳根忍不住发烫,三日不足以慰藉他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他想与她燃一辈子龙凤花烛。
“好,来十对。”
“咿,十对会不会太多了。小心扶墙而出”吕云黛羞的低头,亲昵挠凌哥哥手背。
策凌哭笑不得:“究竟谁才扶墙而出,拭目以待”
二人将龙凤烛带回家中,安置在她的闺房内,吕云黛坐在梳妆台前,取出她最喜欢的口脂,悄悄点了绛唇。
“好了吗?”门外传来凌哥哥温柔的声音。
“好了,走吧。”吕云黛挽起凌哥哥的手,踏着璀璨夜色去最热闹的南锣鼓巷买首饰。
眼见凌哥哥将她带到花想容,吕云黛登时刹住脚步。
“别别,花想容忒贵,咱换一家可好?”吕云黛焦急抱住凌哥哥的手臂。
“芸儿,你值得世间最好之物,今后我会尽我所能,将全天下最珍贵之物都捧到你面前。”
“不准委屈自己,喜欢什么尽管买,我的银子都是给你花的。”
吕云黛心中一暖,握紧凌哥哥的手,被他领进花想容。
凌哥哥尽拣着华贵奢丽的钗环首饰戴在她身上,不消片刻,她发髻上插满沉甸甸的簪钗,压得她脖子都伸不直。
“够了凌哥哥,太多了。”
吕云黛焦急将好几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簪子摘下,却见凌哥哥又拿起一对儿点翠步摇簪在她的发髻之上。”
不多,你日日不重样戴,下个月再带你买。”
“劳驾,这些我都买下。”策凌将一张银票径直递给伙计。
“凌哥哥,那身寝衣好看。”
吕云黛满眼笑意,踮起脚尖勾住凌哥哥的脖子,贴在他耳畔喁喁细语:“我穿给你看,可好?”
策凌顺着芸儿的目光,看向一身满是旖旎风情的薄纱寝衣,他脑海中浮现出芸儿穿着这身半遮不遮,比裸裎相对更让人血脉喷张的寝衣,登时慌乱低头回避。
“不不用试”
“试试嘛,万一不好看呢?”
吕云黛俏皮的在凌哥哥耳畔呵气如兰,感觉到他身上都在隐忍的颤栗,她这才转身让伙计带她去雅间试衣。
策凌垂着脑袋,跟在芸儿身后,呼吸急促,站在门口不敢入内。
“凌哥哥,快些进来,你待在门外做甚?”
“哦”策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羞耻妄念,推门而入。
“帮我系肚兜细带,我瞧不见~”
策凌无奈抬眸,他岂会不知芸儿在故意撩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