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
“姑娘当真是菩萨心肠。”
周妈妈和妙春二人腾地站起身,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吕云黛将那三道有毒的菜丢回食盒子,开始伺候娘用膳。
“四姑娘,那些菜为何要丢?您一口都没动。”锦春懵然。
“因为有毒。”吕云黛直言不讳。
“啊!姑娘,夫人,那你们别吃了,快别吃了。”锦春急的伸手去夺夫人手里的碗盏。
“无妨,这些没有下毒。”
吕云黛很满意这老实憨厚的小丫鬟,若是她听到饭菜有毒,定会以为自己中毒,第一件事一定是给自己抠喉催吐,而非担心主子被毒倒。
“啊糟了!呜呜呜,我方才吃了两个大狮子头,完了完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吕云黛低头忍笑,这小丫鬟迟钝了些,此时才想起来贪生怕死。
“你吃的狮子头无毒,锦春,你原来是哪个院子伺候的?”
正愁眉苦脸的锦春登时满眼喜色,太好了,她不会死了。
“回四姑娘,奴婢是门房徐大年的女儿,是吕家的家生子奴婢,奴婢从前在南园家塾里当洒扫丫鬟,前几日刚调到内院伺候,这几日正在学规矩,尚未被调拨到哪儿伺候,今日正好被调拨到您这了。”
“哦。”吕云黛低头用膳。
锦春看着十一二岁,估摸着那门房想让女儿到家塾里读书识字,才将她安排在那。
权贵之家的家塾里通常只有书童伺候,并不准丫鬟仆妇出现,以免扰乱年轻气盛的公子哥儿读圣贤书。
即便有丫鬟伺候,也是身型未长开的小女童,锦春就属于这一类,故而身型窈窕之后,就被打发出家塾,派遣到内院伺候。
小丫鬟极为勤快,吃过晚膳,又到小厨房里烧水。
她暂居的这个院子有间不大的厨房,院里桃树下还有一口水井。
吕云黛斟酌一番,决定让锦春去厨房领新鲜食材和米面粮油,让锦春下厨,如此也能防着点被无所不用其极的下毒。
锦春极为乖巧,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小厨房里就被大量新鲜食材堆满。
“四姑娘,厨房里这几日正在采买五姑娘及笄礼用的食材,奴婢瞧见可多山珍海味了。”
“五姑娘?哦,我五妹十五岁及笄是吗?定在正月十五?”
吕云黛的庶妹吕云熙年方十五,已许嫁海宁陈家子弟。
说来也巧,吕云黛和庶妹竟是同一日生辰。
哼!她都二十一了,都未行及笄礼。
其实也不算没有,四爷在她十五岁生辰之时,为她行了及笄礼。
可那不一样,四爷并非她的长辈,又非她的夫君,只不过一时兴起为她插簪挽发而已,满人哪儿懂什么及笄礼,过家家的把戏,做不得数。
不成!她得把属于原主的及笄礼还给她!
“不巧,我也是正月十五的生辰,说起来我还没行及笄礼呢。”吕云黛阴阳怪气。
“锦春,把柿子叫来说话。”
“啊,四姑娘,使不得,这是内院,若无夫人允准,柿子哥不能来您的闺房。”
吕云黛头疼扶额,深宅内院的破规矩不比雍亲王府的少。
“你带我到垂花门口,把柿子叫到垂花门口说话。”
“是。”
吕云黛跟着锦春前往垂花门,门口坐着个看门的婆子,此时那婆子毕恭毕敬唤了句四姑娘妆安,就取钥匙开门。
吕云黛正纳闷为何这婆子对她和颜悦色,却听锦春小声唤了句娘。
原来是锦春的娘,难怪。
迈过垂花门,吕云黛抬眸就瞧见柿子站在抄手游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