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许多,今日还需赶回去成亲,吕云黛抓过四爷的衣衫焦急裹在身上,冲到院外,给今日上值的暗五与暗八传递消息。
趁着等候间隙,她偷来一身袈裟披在身上救急。
暗八最先赶到,瞧见六子人模狗样的披着一身宽大的袈裟,登时捂嘴偷笑。
“六子,你今儿不是大婚么?怎么披着袈裟?”
“小八你给我接的私单有毒,还是剧毒!刺杀目标是四爷!明日你去查查雇主是何底细!”
“啊!!我真不知道,我就说这单邪性,让你别接的!”暗八大惊失色。
“我赶着回去成婚,主子刚退烧睡下,你需近身伺候主子。”
暗八郑重点头,闪身入禅房内。
吕云黛目送小八入禅室之后,这才裹紧袈裟,纵身离开。
此时暗八越上房梁,一抬眸,却见方才还在沉睡的四爷不知何时已然站起身来,正在屏风后更衣。
“不必伺候,回去。”
“是。”暗八懵然离开,顺便给赶来的暗五传递遣退消息
吕云黛紧赶慢赶回到居所,喜娘和梳头的全福老太太早已恭候多时。
她躲在闺房内,盯着镜中满身的暧昧痕迹唉声叹气,这些伤痕压根无法当日消除,少则小半个月才能彻底消失。
而她肩胛上的牙印更是烙印入骨,估摸着得用上一回那奇怪的红色药汤才能彻底去除。
今晚就要与凌哥哥洞房花烛,该如何是好,她愁眉苦脸沐浴更衣,换上嫁衣。
与此同时,策凌正在私宅内整装,他握紧手中红绸,心潮澎湃,今晚红绸另一端,将牵系他此生挚爱的女子。
“呵”
身后传来一道陌生冷笑。
策凌警惕转身,却见一个陌生的锦衣少年坐在窗边。
“你是谁!”他寒声抽刀防御。
“你该问你是谁!”锦衣少年仰头豪饮。
“你可怜的母亲还在准噶尔军营内当犒赏勇士的军。妓,而你的父亲被噶尔丹五马分尸,大仇未报,而你,绰罗斯策零,流亡到大清的准噶尔王子,你又在做什么?”
“你在与爷的奴才谈情说爱,而你的母亲却在军营里度日如年,遭千人染指,一双玉臂万人枕。”
“白眼狼,你的部下随你流亡数年,战死无数,你踩着他们的骸骨和鲜血,在尸山血海中,风花雪月,乐不思蜀。”
“别说了!我没有忘记报仇雪恨!你到底是谁!你是芸儿的主人!你是谁!”
策零痛苦嘶吼。
“绰罗斯策零,因你一意孤行,暴露行踪,你母亲下个月要给噶尔丹祭旗,现在赶回去救她,还来得及。”
“只是你一无是处,任性妄为,早已让追随你的旧部寒心,又该如何挽回颓势?”
“我额吉在何处?不可能!我搜寻她的行踪数年,若她当真藏身军中,为何我苦寻不得!你到底是谁!为何我要信你!”
胤禛笑而不语,随手丢出一块残破玉玦。
看到额吉的玉玦,策零目眦欲裂,哽咽屈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将玉玦按在心口。
“救她!求你救救我额吉,你想要什么?”
胤禛嗤笑着将酒坛子砸在地上,碎瓷与残酒四溅。
“凭什么?你的筹码是什么?王子!”
他抬脚踩在策零肩膀上,戏谑的碾压着,直到他彻底匍匐在他脚下。
“今日的确是黄道吉日,你是该成婚,爷教你破局如何?”
策零忍着滔天屈辱,谦卑点头:“多谢。”
“爷若记得没错,你麾下有一重臣旧部,你父亲生前就已将他的女儿指婚于你,娶她!”
“你二人今日完婚,洞房花烛夜,明日立即滚回准噶尔!此生不准踏足大清国境。还有,别靠近爷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