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才与汗阿玛聊起你有身孕一事,汗阿玛并未动怒。”
“真不气啊?”吕云黛心里有些小失望,她倒是希望四爷挨骂,好久没看到他倒霉了,还真有点怀念。
“嗯。”胤禛不再多言,低头处理汗阿玛安排的琐事。
七月末,走走停停半个月才抵达热河。
吕云黛一来到热河行宫,就开始悄悄打听热河行宫里是否有个叫李金桂的宫女。
她记得野史传闻,四阿哥弘历的生母并非是钮祜禄氏,而是热河行宫的汉人宫女李金桂。
传闻雍正帝还是雍亲王之时,因服下鹿血酒而稀里糊涂宠幸一名热河宫女。
那宫女即将临盆之际,被前来热河巡幸的康熙帝发现,她本就临盆在即,吓得在草屋中诞下四阿哥弘历。
她得去看看李金桂是否确有其人。
一切可能阻拦她顺利诞下弘历的不确定因素,她都必须提早排除。
如果真有李金桂,她必须死。
吕云黛在心底默默祈祷传闻是子虚乌有,可她埋伏在热河行宫内的探子却还是带来了噩耗。
“有,她在万壑松风当差,年十三,去年才来。”方脸老嬷嬷回话道。
“容貌如何?”
“此人生的貌美清丽,只是心气也高,因为得罪了内务府里的郑嬷嬷,才被打发到热河行宫来当差。”
“否则以她的容貌才情,若在紫禁城内,说不定还真能兴风作浪一番。”
老嬷嬷语气顿了顿:“近来她似乎在走门路,想调遣到圆明园当差。”
“这两日,把她安排到我身边,我瞧瞧她。”吕云黛面色凝重,就连手里最喜欢吃的酥酪都不香了。
“罢了,不必带来,你找个机会,把她解决掉。”吕云黛一阵反胃,忍着烧心的灼痛,难受得揉着心口。
“统领,属下需要知道理由。”
探子们虽不知道真正效忠的主子是谁,但每年都需要对一位监察使单独汇报。
吕云黛无权干涉探子们到底对哪一位监察使汇报,甚至严禁打听。
以防止暗卫对探子独断专行,脱离四阿哥的管控。
“容我想想。”吕云黛头疼扶额,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还真是一孕傻三年。
“就说暗六统领觉得此人心机叵测,恐是旁人探子。”
“属下遵命。”老嬷嬷领命离去。
吕云黛换回李格格的面孔,闪身回到月色江声小筑。
她前脚刚离开,暗六私底下诛杀一名宫女的消息就传到胤禛耳中。
“爷,奴才方才悄悄去看过那李金桂,生的秀美至极,竟与暗六不相上下。您要不要瞧瞧?”
苏培满眼喜色,方才见到李金桂那一瞬,他立即联想到,也许能用这背景干净的小宫女,彻底替代暗六在爷心里的位子。
这些年来,爷对六子的态度,愈发不是主仆,更不像对猎物与玩物。
而是苏培盛头疼不已,而是更像禁忌的爱恋。
“呵,自去掌帼三十。”胤禛冷笑。
暗六再不济,也是小阿哥们的额娘,也是他最心腹的奴才,并非什么玩意都能与她相提并论。
“哎呦,奴才知错,四阿哥息怒。”苏培盛哭丧着脸,左右开弓打脸。
“没有下一次,狗奴才,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些时日,胤禛愈发对佟家不满,可他却无法发作。
倘若与表妹的婚事作罢,佟家定会恼羞成怒,收回暗卫。
暗六将被佟家处死,或安排给旁人为暗卫。
胤禛眸色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