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高的术士有秘法,说是与有孕之人同房,致其滑胎小产,与之交。合的男子身上的厄运,就能随着小产孩子一起被带走。
男子还能吸收有孕之人腹中孩子的气运,借此转运积福和敛财气。
吕云黛脑海里忍不住浮现一个身上都是血的女子捂着肚子走出两步,腿。间赫然掉下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那肉块上已然成型的小手还在蠕动。
她摇摇头,将那恶心的一幕驱散,强压下干呕,她飞身回到四爷书房。
胤禛正在看江南按察使司呈上的卷宗,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扬唇浅笑:“又回来做甚?没吃饱?有果子。”
“主子,曹大人是恶棍,今后您别放过他。”吕云黛从房梁上倒吊在四爷面前。
“别去招惹他,他是汗阿玛的家臣。”胤禛听出她语气中的愤慨,忍不住提醒道。
“爷,奴才好奇,曹家支持哪位皇子?是八爷吗?还是太子?”
吕云黛想起后世的传闻,据说曹家支持的是八爷胤禩,四爷登基之后,才会对曹家清算。
说起八阿哥,不仅丰神清逸,仁谊敦厚,且甚晓世故,还比四爷亲切随和,待人处事体贴细致,在紫禁城内简直就是广结善缘。
连吕云黛都曾经得到过八爷的恩惠。
八爷的书法侍读何焯在江南文人中闻名遐迩,更是将八爷德才兼备,贤明豁达的美名传扬到江南士林。
总之八爷胤禩哪哪儿都比四爷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够阴狠,历史上堂堂八贤王,竟有惧内的名声。
就连专情这点,四爷都比不上人家八爷,若非八福晋生不出子嗣,八爷几乎对八福晋专房独宠。
若她的主子是温润如玉的八爷就好了,吕云黛忍不住惆怅。
“不知,曹寅奸猾,定不会轻易站队,收起你的好奇心。”
“嗯啊。”吕云黛捻一颗葡萄,皱眉,懒得剥皮,正发愁该如何处理手中的葡萄,倏然那颗葡萄被四爷夺走。
“还有五日。”
“什么五日?”
吕云黛接过四爷剥好的葡萄,嘶好酸。
“子时已至,你的休沐日,去疯吧,早些回来。”胤禛擦拭指尖。
“好,奴才这就去。”吕云黛正要闪身离开,却被四爷抓住袖子。
“准备去哪?”胤禛发现那些小乌鸦从方才开始,就躲着她,无论他如何命令,乌鸦们宁愿撞柱身亡,都不愿前去窥视她。
无法掌控她的一举一动,让他莫名觉得不安。
“去崇德,三日后归来。”
“崇德?此地为水乡,并不热闹,去做甚?”胤禛坐回书桌前,翻阅那些繁琐厌烦的文书。
“去崇德吕家。”
“吕家?吕留良?为何?”胤禛诧异,她素来不做无用功。
“柿子前任主家是吕家,奴才替他去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夫人。”吕云黛知道四爷无法追踪她的踪迹会敏感多疑,他这臭毛病愈演愈烈。
“若非吕留良已作古,定不得善终,他是反贼。”
“其长子吕葆中之妻是个疯妇,吕家上下极为古怪,你此行需谨慎。”
“吕葆中长女早夭,如今膝下一子一女皆为继室所出。”
“继室?可吕夫人只是疯了,并未死,为何会有继室?”吕云黛费解。
“此等琐事,爷又如何知晓?离那疯妇远些,她杀过人。”
吕云黛点头,忍不住提醒四爷。
“主子,乌鸦虽聪颖,但它们有个致命的弱点,太重情义。”
“它们会在死去同伴身边聚集,查找同伴死亡真相,查到后会提醒同伴别靠近凶手。”
“要不您换别的动物豢养吧。”
四爷这般冷血无情之人,却豢养最为重情重义的乌鸦,还真让人啼笑皆非。
吕云黛受够那些无处不在的乌鸦,总觉得那些乌鸦黑漆漆的眼睛都是四爷的眼,随时都在窥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