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个暗卫却如顽石般坚定,暗八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仍是与暗六一样倔强起身。
吕云黛抓着扫帚,来到楼船之巅,此时暗一正坐在桅杆上,远眺江面百舸争流。
“老大,属下知道打不过您,但属下还是想试试。”
影一低头,居高临下俯视暗六。
这几日暗六与影五对弈的一举一动,她都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暗六的确是可造之才,更是最好的下属与搭档。
她若按照血滴子那番残酷无情的手段淬炼,能排进血滴子实力前三,且拔得头筹只是时间问题。
影一私心想把暗六尽早扼杀,早日让影六归队。
可影一若有所思看向书房处。
可四爷对暗六极为特殊,存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若暗六今后成为四爷后宅女子之一,也算血滴子半个主人,她不看僧面也需看佛面。
“不必浪费我时间,今晚暗三与暗九将前来驰援,你先打过暗三暗九再说吧。”
“打完暗三暗九之后呢?”
暗一闻言,将目光重新落在那张即便覆盖面具,仍是有明显鼻青脸肿的面容:“你再打过暗四、暗二,最后才配与我交手。”
“我推测你会止步于暗二,至少三年。”
“好!多谢老大。”吕云黛彻底对暗一心悦诚服。
“暗六,今晚你与暗五去一趟青州,青州知府陈知章病亡,主子要知道他真实死因,还有,找到一本私盐账册。”
“是,账册外观是何?”
“交给暗五吧。”影一无奈道。
暗六七八三人无论与谁搭档,都是在拖累血滴子办差的进度,最好能让这三人一组,免得血滴子们被拖累挨罚。
吕云黛听出暗一语气中的责备嫌弃之意,垂首离开。
她与暗五连夜赶往青州。
二人趁黑来到一处坟茔,用洛阳铲凿开墓穴。
吕云黛站在暗五身后,盯着他在棺材前剖尸的背影出神。
方才那一瞬,影五感觉到身后的危险气息,他不动声色闪身,站到与暗六面对面的位置。
“还愣着做甚?把他心肝脾肺肾取出来,我要一一查看。”
“恩。”吕云黛盯着暗五查看脏器的一举一动,直到看见暗五将肠子缝合之时,打的特殊绳结,她才松一口气。
“你去找账册。”影五将内脏处理干净,塞回尸首:“他是贴加官窒息而死。”
“恩,第四十层左右憋死的。”吕云黛补充道。
影五抬眸诧异看一眼暗六:“你怎么知道?”
“我被贴过。”吕云黛笑道。
“不用找账册,陈知府在等着我们来取。”吕云黛擦干净满手血腥。
“什么意思?账册在哪?我没看见。”影五懵然。
“他棺材朝向不对。方才开棺之时,他左手卷曲,食指张开,意有所指。”
“这座墓室的土和墓室青砖也不对,新土,新砖,有人在我们来之前已然翻找过墓室,甚至已然掘地三尺。”
吕云黛在琳琅满目的陪葬品间逡巡,这些陪葬品也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不对,这些陪葬品已被全部替换掉。”
她轻抚一匹华贵月影纱:“太干燥,下葬数日,封闭于墓室内,这几日有雨,附近有暗河,布料不该是如此手感,该微潮才对。”
“你。还挺细心。”
影五想起影四提醒过他,暗六目光如炬,见微知著,他差点露馅,要不是四爷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暗六已然戳穿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