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简直化成了一池春水,还一直往外晃荡。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撑着浴桶边缘站起身,混乱擦拭了身子,大口喘着粗气,穿好寝衣,磨磨蹭蹭回到拔步床上。
这次比上次严重多了,泡冷水都不能缓解了。
“小姐。”长荣伸手想要扶白知微,被她一手挥开了。
白知微都愣了一会,她简直被梁洛嫣弄怕了,解释道:“长荣,我想睡会儿,别让其他人进来。”
等会她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有多狼狈不堪,她不想被任何人瞧见。
长荣欲言又止,只得将木桶中的水提出去,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将桶中水处理好,关好房门。
一抬眼便瞧见,顾卓来了。
他头发全湿,正往下滴着水,月白的袍子浸湿了一大块,脑袋上蒸腾着热气,如果能忽略那阴狠的神情,此刻可称得上狼狈。
顾卓不悦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长荣忙将木桶藏到身后:“奴婢刚倒完水,二殿下,小姐等了许久没等到殿下,已经歇下了。”
“嗯。”顾卓颔首,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搭在了门上。
“二殿下,小姐已经歇、歇下了。”
话音未落,门已经被顾卓推开了,长荣快步想跟上,却被关和的门挡住了。
他明明方才已经克制住,转身离开,妒火在体内越烧越旺。
寒冬腊月冲凉水澡也浇灭不了,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到了白知微的小厅内。
小厅内只留了盏烛火,他却清楚地看清了,圆桌上摆着瓶伤药,他拾起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不是他的东西。
沐浴,伤药。
不用想也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嫉妒和愤怒撕扯着他,他明明满心期待,他还特意求了大婚的旨意。
他不受控制地走进了内间。
潮湿粘稠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味。
白知微躺在拔步床上,药性的第一波热浪已经来袭,她浑身都烫,后背出了一丝薄汗。
地龙实在烧得太旺盛了,她支撑着想起来,将窗开点缝隙,透点凉风进来。
门被推开了,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长荣,帮我把窗开一点。”动听的嗓音裹上了浓浓情欲。
长荣没应她,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
白知微闭眼裹着被子躺在拔步床上,发上还带着湿意,外露的脖颈和脸颊都带着抹羞人的粉。
似乎难受极了,她偏头侧向内侧,露出修长的脖颈,脖颈上靠近耳后的位置,有一块明显深色痕迹,像是被人用力吮吸留下。
是她与别人暧昧缠绵,更是对他的示威。
房间内到处都是浓烈的香味,唯她身上是淡了。
往日喜爱的味道,如今成了噬骨的毒药。
他的手覆盖上柔弱脖颈,指腹一遍一遍的揉搓着痕迹。
手触碰到白知微脖子那一刻,她睁开了眼,摩擦带来一股股战栗,药性发作后,她说话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行川,你回来了?”
顾卓整个人贴近她,湿发垂下,落到她的脸上,湿滑冰凉。
白知微拧着眉,不解道:“外面下雨了吗?怎么头发全湿了,快擦干吧,别生病了。”
明眼人都能瞧出顾卓的不对劲,奈何白知微现在是自顾不暇。
顾卓将手中的锦盒一歪,里面赐婚的圣旨便掉在白知微下巴边,顾卓的声音越发冷了。
“白知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