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荣捧着华贵衣裙跪在她面前:“小姐,夫人说今日府上来了贵客,让你换好衣裙头饰先去夫人院子学学规矩,晚间才好出席宴会。”
白知微抬腿再往前一步,长荣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瑟瑟发抖道:“请小姐换衣服吧,不然若是被夫人知晓我未能劝小姐更换,我会被打死的。”
沈文仪便是以这些可怜人来要挟她。
白知微轻轻叹了口气,只得在梳妆台前再坐下,任由长荣在发髻上插上几支金钗,衣裙也换成艳丽的茜色,原本活泼俏丽的打扮变得华贵。
她总觉得这打扮在哪里见过?
白知微站在院门前,侧着脸抿着唇问道:“我现在便去嫡母的院子,嫡母没说要你监视我吧。”
长荣原本还打算跟着白知微的脚一顿,连忙恭敬地站在原地,委屈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贴身伺候小姐罢了,我才过来伺候小姐,只是想早些摸清小姐的爱好……才能更
好的伺候小姐。”
白知微语气温和,商量道:“好啦,我先去嫡母的院子,你若真想帮我,便去打听一下,鬼峰寨下来的女子何渡春,如何?”
长荣愣了一秒随即点点头,这是白知微能用上她的意思,“小姐,我马上就去。”
白知微取下金钗放在长荣手中,长荣呆愣地望着她不知所措。
“长荣,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我。”
白知微躬身在长荣耳边轻语,长荣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去吧。”
见长荣乖巧的出了院门,白知微提着食盒哼着小曲,自然不可能乖乖去学规矩,她只是答应了会去,她可没说她什么时候去。
她拐过七八个弯便溜达到顾卓的东苑,东苑门前站了身着嫣红襦裙的少女,无论打扮或是发髻头饰,都和今日的她如出一辙。
她们俩身形本就相似,遥遥相望若双生子一般。
若是细细研究下来,白司思无论衣裙样式还是金钗都比她的精致上许多,相较之下白司思就像博物馆金贵的正版古董瓷器,而她便是在外流通的赝品。
“难怪非得要她换衣服,这是想要她当绿叶的意思。”白知微轻抿着唇,她的这位嫡姐,无论是心思还是做法都是低劣又笨拙。
原著中白司思可是对顾稷一见钟情,如今不过是有权势地位的顾稷还未到来,她便把目光落到了顾卓身上。
白知微提着食盒面上乖巧唤道:“姐姐。”
白司思举着绢扇挡着阳光,她一大早便盛装打扮等在东苑前,她得了母亲的命令,带顾卓逛逛衢州尽地主之谊,她自是心下欣喜。
昨夜定是灯火太过昏暗,顾卓没见识到她的美貌,今日她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只是这烦人的白知微为何在这?母亲不是唤她去院子学规矩去了吗?
瞧着白知微身上和她如出一辙的打扮,若不是为了计划,她才不愿和白知微穿一样的衣服。
白知微瞧着粗劣,她心下得意三分,道:“母亲不是唤你去学规矩,你怎么过来了。”
白知微晃动着食盒,乖巧道:“我过来给顾卓送早饭,送了我便过去学规矩,不知道姐姐怎么过来了,你也来给我未婚夫送早饭?”
白司思面露尴尬:“母亲见你懒惰未起身,不过是唤我来待客,以免失了礼数,传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白知微解释道:“原来是这样子,知微谢谢姐姐了,不过现在既然我已经到这了,无论是带顾卓游衢州还是待客,都是由我来更合适。”
白司思捏着衣角不知所措,白知微出门一趟,怎的变得如此能言善辩?
况且她在这等了快一个时辰,她想见见顾卓再走。
院门推开了,一袭白袍的顾卓站在院门前,袖口和腰封处绣着金纹样,长发玉冠束拢,嘴角上扬带着清浅的笑意,像三月暖阳下的那抹春风,和煦又自在。
柔情的目光落在白知微的身上,再看向她的食盒:“你来了。”
白司思喜道:“二殿下……”
“哥……二殿下。”白知微瞧了眼白司思语调一转,跟着得体礼貌的行了礼。
顾卓原本的笑意僵了,嘴角抿直颔首点头。
白司思小声道:“是不是知微太过吵闹,影响到殿下休息了,我已经提醒过让她小声些了……”
白知微:“……”
顾卓双手环抱着刀,目光从白知微挪到白司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