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卓笑着顺着她往下说:“哦?狐仙不都是诱拐无知凡人吸干精气的吗?”
此话一出,两人一愣,两人脸颊泛红转过身去。
“押灯王了。” 身着灰布短打的小二提着荷花灯,站在在塞仙楼外一声。
衢州城内最好的酒楼塞仙楼,今日承接赛灯比赛,三层高的酒楼挂满了各色灯笼,照的亮堂堂的一片。
街上多有男女戴有面具,如此他们便是真的隐没在人群之间,不再引人注目。
行人听见吆喝齐齐往里聚集,白知微扯着顾卓钻进熙攘的人群,牵着他进了赛灯楼。
她拉着顾卓穿过一楼大厅,踏上木质楼梯时被小厮拦住了。
小厮客气道:“公子,小姐,二楼是押灯王的才可上。若是图个热闹喜庆楼下也有雅间。”
白知微掏出块以金镶边木牌,中间大大的赛灯二字。“可以放我们上去了吧。”
小厮定睛一瞧,双眼放光,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意:“原是贵客呀,请往三楼,玄字上房请。”
白知微勾唇一笑,得意地牵着顾卓踩在木质楼梯往上,
她算了解为何贵绅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了,这也太爽了。
小厮在前引路,推开一扇雕花大门,便进了玄字雅间。
内里窗户大开,正下方便是赛灯台。
房间内设有古筝桌椅茶具,坐在房间之内,品茗听琴便可将赛灯盛况收入眼底。
“贵客请慢用。”小厮识趣的关了房门退下。
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来得此间天地的这些时日,她和顾卓独处的时间颇长,她并未觉得尴尬,反而有几分自在。
顾卓的体温比她稍高,她拉着他走了一路,手心已经有了潮热的湿意。
她放开他的手,取下狐狸面具,两人面对而坐。
顾卓将八角宫灯放在古筝旁,自然地浊洗茶具斟好茶,推到她的面前。
白知微捧着茶小口的喝着,她小时候觉得茶太苦,总是憋着鼻子一口气喝光,被她爸教训牛嚼牡丹,喝茶喝得太快,只尝到了苦味,反而将茶香抛弃了。
从那后喝茶慢的习惯倒是保留了下来,又过了很久她才终于品到了茶香。
她视线飘到了窗外,而对面的人的视线却一直在她身上。
顾卓目光从她奔跑后发红的脸颊,鼻尖沁出的细汗,再到残留着茶水泛着柔亮光泽的唇,再往下便是修长纤白的脖颈。
白知微无疑是好看的,他对世人的评价仅在于能活着,和杀了无所谓两者状态,还是第一次生出好看这种念头。
那在她眼里他是好看的吗?
顾卓摩挲着茶杯,将念头和茶水一起吞进肚子里,视线转向窗外。
赛灯是从晌午后便开始了,现在已经决出了前三甲。
“你还未看过衢州的花灯会吧。”她支着脑袋支着赛灯台,“热闹吧,行川——”
顾卓被这一声叫得内心痒痒的,最柔软的地方被猫挠了一下。
她的手指纤长,指节不明显,指腹是漂亮的粉色,他清楚的记得方才握在手心里有多软。
他不自在地再倒了杯茶,余光就瞟到矮机上并排放置的狐狸白猫面具。
“很热闹,很有很趣。”
“那就好,接下来的更好玩。”
听到顾卓称赞,白知微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只要接下来好好表现,提高好感度,保住小命便不再话下。
第一名手艺人身着粗布短打,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提着滚灯上台,滚灯外表为竹篾编制轻巧活动,手艺人将滚灯顶在头顶,身体猛地跳跃,滚灯抛在空中,再稳稳落在手臂上,手艺人身体倾斜,滚灯从左臂一路翻滚至右臂。
任由他如何抛动,滚灯都稳稳地在正中燃着,灯油丝毫未洒出。
一楼厅堂内围满了看热闹的行人,叫好喝彩。
“厉害厉害。”白知微放下茶杯,跟着拍手欢呼。
“吱呀——”左面房间窗户开了,折扇一转露出一双狡诈的狐狸眼,那双眼里的好奇探究毫不掩饰,但更多的是不怀好意,顾稷身着宝蓝色锦缎坐在对面黄字号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