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错,左右殿内无人,我权当你加过了,我不说也没人会知晓。”白知微脚尖碾着粉末,那小块突兀的白色消失。
“多谢小姐。”
白知微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以往她的困意总是来得快又沉,和这浓浊的夜色一般。
今夜的她格外的清醒,守株待兔。
房间内只留下一盏灯盏,外间守夜的是彩月,下半夜换值的是彩琴,和她亲近的长荣反倒被排挤出了守夜。
寂静漆黑的夜里,她听见三更的更声,她侧着身子背对着床,佯装成已熟睡的模样,约莫又等了半个时辰。
“吱呀——”很轻一声开门声,紧接着便是刻意放轻了的脚步。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床前。
白知微不敢动了,用力攥紧锦被,几十息后,被角被掀开,一具火热的身子贴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弄得她耳朵发痒。
“看来今夜,知微是猜对了?”
纤长的手环过她的腰,手掌轻轻按着胃,“猜对了,为何还不用晚膳?”
顾卓环抱着白知微,手丈量着她的腰,一日比一日细。
他见过困在笼中的鸟,性子烈的,会拒绝吃食饮水,等人心软放它出鸟笼,一眨眼便会消失飞向天空,运气不好时,遇到心狠之人,它死在鸟笼里。
他本以为白知微贪生怕死,自然不会是烈性子。
没想到她真要做这困死的鸟。
白知微恼怒道:“顾卓,你对我下药。”
顾卓坦然解释道:“只是安神香,问过太医对身体无害。”
白知微略微挣扎,顾卓松开了腰上的禁锢。
手上空了,他的心底空荡荡的,苦涩一片。
白知微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地板上,着急逃离的样子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如今的白知微恐怕只有昏睡时,才会不排斥他的亲近。
顾卓双目紧闭,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面对白知微不会如以往般待他了。
就算只是佯装的亲昵也没有了,顾卓无奈地摩挲着指尖,周遭却变亮了。
白知微点了几盏灯,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她今夜一定要和顾卓说清楚。
秋夜的地板发凉,她踮着脚尖,几步回到拔步床前,居高临下问道:“顾卓,你在躲我?不是你把我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要躲着我?”
顾卓道:“没有、没有躲着你,只是太忙了。”
他明明每天都有见她,常常借着昏暗的烛光,瞧着她的睡颜到天明。
怎么会躲着她?
烛光照在顾卓脸上,凌厉的棱角在半明半暗中显现,他的疲态显现无遗,眼底是藏不住的青黑,瞧着有点可怜。
把她关在这,对谁都是场折磨。
“我知道你的
秘密,行川。“白知微探近一大步,双手撑在顾卓身前,俯下身子压在他身上,亲了亲他的唇角,“你每晚都这样亲我吗?”
顾卓轻笑一声,四目交接,他已经好久没瞧见白知微清醒的样子,有点不舍得移开眼,“不是,我会亲得更用力些。”
白知微贴在顾卓的胸口:“没有反应的我,有清醒的我好看吗?”
没有,昏迷的白知微不会这样动人的笑,小兔子以为自己变成了狐狸,摇着短尾巴招摇。
没有,什么都没有。
剩下的只是能留住她的痴心妄想。
顾卓长叹口气道:“没有……”
白知微得意地笑了笑,奖励顾卓老实地回答,又在他唇边亲了亲,“很好,今夜的顾卓很坦诚。”
顾卓双手揽在她的腰侧,被她的笑感染,嘴角也染上了笑意:“知微有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