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计划是顾卓平定战乱后,便告诉他,她想带她回家,那是一个和平且科技发达的时代,他们在那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只是如今顾卓都当皇帝了,她可没有本事在21世纪给他整个皇帝当。
她大力扇了几下,散掉热浪后决定先解
决眼前事,刚鼓起勇气又……
白知微总觉得别扭,进屋子里拿了火折子将院子里的灯点上,整个院子变得亮堂堂的,烛火噼啪,飞蛾不住地往烛火上扑。
转身将顾卓推出了阴影,那截外漏的脖颈上随意地缠着纱布,血迹浸透出来,干透了成深红色又有新的血迹渗透出来。
“怎么回事?”她的手已经搭在纱布上,轻轻一扯,顾卓脖颈上的伤便露了出来。
两道刀伤位置和她脖颈上的一模一样,伤口比她的更深更可怖。
动手之人实在心狠得很,脖颈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却被这么粗暴的对待。
皮肉外翻,还在往外渗血,伤口处压根没涂药。
白知微记得伤口划下的时候有多疼,她气得手疼,“你……”
她的手被抓住了,小心翼翼地点着讨好的味道。
她生气甩开顾卓的手,回了屋子,顾卓摩挲了一下指尖,空落落的。
白知微飞快在屋子里找着药膏,前段时间她处理伤口,买了一大堆,她挑挑选选,拿了她觉得药效不错的几种,快步出了院子。
自她出院子后,顾卓的目光便胶着在她身上,实在是难以忽视,她钻进了厨房。
端了清水出来,站在顾卓面前蹲身,心里恼怒,语气带上了埋怨:“抬头。”
顾卓乖乖仰着头,将脆弱的脖颈露在她面前,纱布沾水小心擦掉伤口周围的血痂,再将伤药涂在伤口处。
她抖的药粉太多,疼得顾卓“嘶嘶”抽气声。
“不是不怕疼吗?”白知微大声埋怨,缠纱布的手却是放柔了几分力道,“一会就好。”
“你别哭啊……”
白知微怒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白知微的威胁还不如炸毛的猫来得厉害,他伸手握住她的掌心,“别生我的气好吗?别怕我?更别不理我,这次我能侥幸寻到你,下次呐……知微……”
熟悉的体温,温柔的语调最后带上了颤音,原来再强大的人都会害怕啊。
“当日在凤鸣山你将箭矢对着我……我以为你要杀我,我贪生怕死,落崖之后没死,我担心你还想杀我,便跑路了……”
顾卓拉着她的袖角:“没有要杀你,你身后当时有人,稍加不慎便会拖你进悬崖。”
那日慌乱中,竟然真的是有人在哀嚎,不是她的错觉。
顾卓解释道:“将箭矢对准你,是因为只有这样,他一露头我便能秒掉他,顾稷不是最大的威胁,他才是……”
白知微震惊道:“所以,到底几波人要杀我?”
她做了什么事,她的命这么值钱。
“顾稷。”顾卓迟疑一瞬,白知微瞬间明白了,另一个要杀她的人,便是顾卓的生母孟静姝。
“德妃?”
顾卓颔首:“她临走前,曾说让我别走她的老路,当时我还没懂她的意思,只当她的是平常劝告,原来她是安排了后手,找人暗害你。”
孟静姝这一生可悲可叹,临走了,竟然又关切上了顾卓。
真是阴差阳错,若是没有系统,那日她可能真的死于非命了。
顾卓对孟静姝的态度,表面漠视,实际又是在乎的。
毕竟孟静姝临死前还在安排杀她,白知微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得干巴巴:“你也别太难过。”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走的时候很高兴,终于可以和顾修远长相厮守了,我用不着替她难过。”顾卓拉起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掌心,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一起死,算什么长相厮守。”白知微嘴角抽动,她的视线向下,顾卓脖颈上和她一模一样的伤。
心道:完了,完了,顾卓也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