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后面的事她完全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太累了,趴在顾卓的胸口睡着了。
意识模糊间,有人替她洗漱换衣,太累了,她只想将人挥开,求饶:“长荣,我想睡会。”
而后那人的动作便更轻柔了,她便彻底沉入梦乡了。
她揉了揉眼睛,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连温度都彻底冷了下来,不知道顾卓起身多久了。
她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水红色的寝衣变成了干净清爽靛蓝色,脖子伤处似乎后面上药了,就连……也贴心的上好了药。
身子只有略微的不适感,倒不至于太难受。
长荣在拔步床外候着,见到她醒来,撩开帷幔慢步走了进来。
她见到长荣有些难为情,想来后面是她来处理的后事,裹着被子往里面挪了挪,小声道:“长荣,下次这种事让我自己来就好。”
白知微的声音太轻,又隔着锦被,长荣压根没听清,关切道:“小姐,可饿了,用午膳吗?”
听到用午膳几个字,她的肚子便配合地咕噜叫了几声。
昨晚折腾得太晚,睡到三竿她也没能睡饱,肚子倒是先饿了。
她打了几个呵欠,从锦被中起身,脖子露出的那一刻,长荣捂着嘴惊呼出声,光露出的脖子红肿了一片,脖子都这般触目惊心,其他地方还不知折腾成什么样子。
长荣眼神躲,手指点了点外厅,压低了声量,心疼道:“小姐受伤了,二殿下也太不温柔了……”
白知微手捂着脖子处,奇怪地瞧了眼长荣:“昨夜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我没事啊……”
只是脖子被亲咬得模样吓人。
顾卓昨晚上最初怀疑她骗他,的确有点暴躁,总体体验感不错,若是不折腾那么久,就更好了。
白知微的
样子落到长荣眼里,便是委屈求全,长荣见过太多身处深宅女子,身不由己的模样。
长荣掏出绣帕,点点了眼角泪水:“小姐,真是委屈你了。”
她大概是彻底误会了。
白知微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困惑道:“不是你帮我换的衣服?我真没事……”
长荣脸上羞红一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伺候的小姐,昨夜我守到后半夜,二殿下叫了水,便把我们赶了出来,我也是天亮后才进的里间。”
她一抬手,一应衣服穿戴整齐,就连里面的小衣,都换了清爽干净的。
白知微羞愤捂着脸:“啊——顾卓他什么时候走的?”
“小姐,二殿下就在外厅,等着你用午膳呐。”
平日他都忙得不见人,难道见他这个时间还是府中。
白知微赶紧换了衣袍,梳妆打理完毕,来到外厅。
顾卓穿了件绣金白袍,领口和袖口处都用金线绣着卷云纹,长发玉冠高束,嘴角轻微上挑,眉眼间尽是春风得意,端坐在小圆桌前,抬眸和她遥遥相对,眼底的情谊和昨夜无差别,白知微略微红了脸。
她刻意放慢步伐,走到圆桌前,紧挨着他坐着。
刚坐下,顾卓的脑袋就偏了过来,亲昵地和她咬耳朵,红着耳根关切道:“不舒服吗?都怪我不够熟……”
白知微脸颊和脖子都红了,连忙推他离开些,不打算再理他。
桌上备的十道菜肴,一应用品成双成对,她面前是碗扇贝瑶柱粥,她舀了小勺,鲜甜在味蕾炸开,空扁的胃被填满。
顾卓也慢条斯理地吃起饭,白知微喝粥,他也跟着喝粥,同夹一道菜,一顿饭吃得她是面红耳赤。
她连着瞪了顾卓好几眼,他才收敛些,不再逗她。
两人静静地吃饭,动作间手肘挨在一起,亲密无间。
待到吃完了饭,她刚才没睡饱的迷蒙劲又冒了出来,起身就想往内间走,回去补觉。
袖子却被顾卓拉住了:“吃完饭歇会,再去睡,先陪我看会书。”
吃完饭立刻就睡,肚子确实不舒服,白知微便点头应允了。
她被按着书案旁软椅子上,顾卓则在一旁处理公务,眼见他处理一叠一叠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