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微接过家书随意放在一旁,挽着他的手,更贴近些,亲昵地蹭着他的肩膀:“行川,先告诉我,你还生气吗?”
顾卓享受这份亲近,内心又惆怅纠结,这是不敢在他面前看吗?
“不看吗?还是不敢看?”
白知微皱着眉,总觉得顾卓有点怪怪的:“先说你还生我的气吗?”
顾卓的目光在她脸上留恋了几秒,声音压抑到发哑:“不会生你的气。”
白知微狐疑地瞧了他好几眼,却只看见顾卓的满脸认真,确定他说的真话,算是彻底放心了,顿时整个心情都明媚起来。
“有什么不敢在你面前看。”白知微拿起书信,大大方方地将书信展开,“来,我们一起看。”
书信里面夹着两封,白知微将拆了白司思那封,将书信举高些,方便顾卓看。
边看边赞叹道:“哟——白司思居然还会关心我,让我在建邺好好照顾好自己,还说开春,她便来找我玩。”
她不敢置信地将信笺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举着信纸对着阳光:“白司思该不会有什么暗语,藏在夹层里吧。”
顾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他自认笔迹仿地七八分像,寻常人必定瞧不出来,而白知微明显是不会留意,白司思笔迹的性子。
“为何这样问?”顾卓接过信笺,轻轻捻了一下,“就是普通宣纸厚度,没有夹层,没有暗语。”
“她居然没叮嘱我盯好顾稷,着实不像她的性子。”白知微轻轻摇摇头,须臾间,脸上困惑一闪而过,转而是明媚张扬,“那正好可以少一桩事。”
顾卓手指微微曲起,白司思确实有让她盯着顾稷,但顾稷此人危险,他不愿她再面临任何险境,所以故意将此事省掉了。
“看吧,我就说很无聊的吧。”她拿过顾卓手中信笺,塞进信封里,转而拿起何渡春的信封,“这么厚,她不会是把她的起居注寄来了吧。”
顾卓低垂着眼睫,嘴角带着抹温柔的笑意,白知微已经将信封打开了。
瞧见里面的东西,顿时来了兴趣,她将银票在被子上铺散开,仔仔细细点着数目,来来回回点了三遍。
“十五两银票。”白知微眼睛发光,拿着何渡春的信,一人转到角落,自己偷偷先看了一遍。
顾卓揶揄道:“不是说好,一起看吗?”
白知微清了清嗓子,扬了扬手中的银票,将信笺往里面再藏了点,眉毛上挑:“两人之间总得有些秘密?”
“哦——秘密?”顾卓冷淡地退开些。
这两封信都出自他手,秘密,想到原本两封信上的内容,他便觉得怒火中烧。
她的好友劝她离开他。
她和他人有过亲密关系。
如今,她又在他面前谈秘密二字。
阴郁偏执包裹着他,他心中唯有苦涩。
他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将她关起来,可又害怕暴露他的本性惹她嫌恶。
她喜欢的从来都只是,谦和有礼的顾行川。
他伪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可是白知微丝毫不觉,将手中的银票又在他面前扬了扬,一副想要吊住他胃口的样子。
得意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顾卓嫌弃道:“零零散散,十五两银票。”
白知微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只可惜,时机还未到,我不能告诉你。”
顾卓挑眉,逼近她:“何时,时机到。”
“等我的银票大概这么厚的时候。”白知微比划了一下,大概一个指节的高度。
顾卓一把将她手上的那叠银票拿了过来,“不难。”
手中空落落地,白知微面带恼怒伸手去抓:“干嘛……还我……我的私房钱。”
“私房钱?”顾卓神情一恍惚,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伸手一圈,单手环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