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夏琰对祁琰苍做什么,祁琰绒焦急喊到。
听到这话的祁琰苍眉头微皱,不知道弟弟答应了这女人什么。
可也不过一秒,他就收回了视线,脸上唯一的情绪消失,任由夏琰盯视,狭长的眸子微垂着,眸底无波无澜,没有惧怕也没有闪躲,似乎不管夏琰做什么,他都不会再有其他表情。
夏琰满意的打量完人,转身看着满脸紧张逼迫的祁琰绒:
“急什么?我又没说要反悔,进来吧,和你哥哥说清你答应了我什么。”
黑衣男人听此放开祁琰绒,祁琰绒立刻快步走到祁琰苍身边,神色复杂担忧又愧疚的快速把刚刚和夏琰的约定说了给祁琰苍听。
“哥…对不起…”,说完,祁琰绒低头,神色隐忍自责。
他不该私自为哥哥做这种决定,可他没办法了,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直接落到这女人手里。
祁琰苍听他说完,神色依旧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看着自己这唯一弟弟的眼神明显柔和了一些,等祁琰绒说完,他低声安抚了一句,才抬眸看着夏琰:
“能否求公主一个事。”
这是夏琰踏进地牢后,祁琰苍第一次抬眸正眼看她。
祁琰苍的脖颈上有被深深勒过的血印,似乎被伤到的嗓子,导致他的嗓音非常沉哑。
“若我们能完成公主的要求,能否求公主放舍弟回家,由我来顶替他的位置。”
“哥!!”,祁琰苍一说完,祁琰绒就瞪大了眸子,然后猛地转身挡在祁琰苍身前,红着眼瞪着夏琰。
“琰绒,让开。”祁琰苍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弟弟,嗓音沉淡。
他的身体重伤太过,已经约等于废了大半,但琰绒还没有,他才十七岁,不该继续耗在公主府里。
祁琰绒却咬牙死死挡在他身前,半丝不动,只警惕的盯着夏琰,“不行!”
夏琰看着面前这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低低一笑,“祁琰苍,本宫懿旨都发了哪里还有更换的道理。”
要放也必须得等到下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找一个合适的不崩人设的借口,或者等她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人设之后才可以。
当然,现在这些不能说。
不止不能说,她还要再多做一件让他们时时刻刻“深深记挂”自己的事。
“哦对了,我刚才忘记说了,为免你们兄弟两个出宫后就趁机逃了,或者干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在你们剿灭芙城那些臭虫之前,我会请你们外祖父和外祖母进我公主府里好好坐一坐,和我一起坐等你们回来的消息。”
忠勇候府一族除了这两位大小少爷已经没人了,夏琰虽然相信他们肯定会摆平芙城,但原身与他们仇怨颇深,她必须得做点事来保证这两人不会干多余的事。
况且这两人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将领之才,不能放走。
其次,她也确实想找人来好好了解了解夏国的情况,原主记忆里对夏国最大的了解只有各色美男,对朝内朝外却一概不通。
正好祁琰苍和祁琰绒的外祖父母原本也是夏国忠心耿耿的重臣,世家氏族和祁家一样是世代根生在这里的,对夏国的情况再了解不过。
“夏琰!!”
上代祁氏战死疆场之后,祁琰苍和祁琰绒几乎都是由外祖一家养大的,夏琰要把人弄进公主府作挟,祁琰绒显然不能忍。
可他刚朝夏琰走了两步,立刻被身后的祁琰苍叫住。
祁琰苍看着依旧笔挺的站在原地微扬着唇角的夏琰,“好,只希望公主不要食言,外祖父母皆年事已高,若到时有任何冒犯不妥,还请公主不要一般见识,不然…”,祁琰苍垂下眸子,暗淡无波的眼角却溢出些凌厉,“就算真要拼着祁家几百年的荣誉不要,琰苍也定会为祖父们讨个公道。”
呵,这是在威胁她?
身后的狱官已有两个上前准备压住祁琰苍,随时等待夏琰抽人剥皮的命令。
但夏琰倒是对这个威胁颇有几分满意,毕竟若真的连世上最后两位亲人被人要挟都还毫无反应,那就不是忠君了,而是懦弱的愚忠。
祁琰苍显然不愚蠢,更不懦弱。
顶着祁家百年荣誉,祁琰苍虽然不会轻易反水,但最后的底线也很分明,就是那两位最后的亲人,不能动。
夏琰是个生意人,也是个久居上位的掌控者,她喜欢底线分明的人,毕竟有底线的人不会轻易背弃,往往还都很有责任感,是她这种上位者最喜欢的手下。
夏琰对祁琰苍的满意度又多了两分,但面上自然不能表露,反而微微仰着头,戏谑不屑的盯着祁琰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