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夏琰无法在众臣的厅堂上直接把他们也叫出来。
卫氏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一身都只会隐没在角落和黑暗里。
但这不代表她会看不到他们。
他们身上的功劳半点不比那些人少，反而比绝多数臣子都多得多。
“卫一，这几月来，辛苦了。”
夏琰看着他安静垂眸的表情，低叹一笑，忍不住抬手又捏了捏他始终没什么表情的清冷脸庞。
卫一再次愣住了，愣愣任由夏琰捏着他的脸，直到她把他的脸捏出了各种表情，夏琰才笑着收回手，然后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到已经摆好的小宴席上，指了指她旁边的席位。
“坐，卫一。”
卫一站在她身旁，没有坐。
夏琰握住他的手，“好了，快坐，我让你陪我坐，你还敢不坐？”
卫一抿了抿唇，这才坐了下来。
夏琰握住筷子，对他指了指摆满一场桌的宴席：
“喜欢吃什么？”
“卫一都可以，不挑。”
夏琰便抬手给他夹了一大块牛肉，“多吃点，你们平日里消耗那么多。”
卫一看着夏琰给他夹的牛肉，整个人却再次绷紧了身躯，就要站起。
夏琰却一把按住他，同时低叹着凑近卫一道：
“卫一，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这几个月怎么对待你们的你难道还感觉不到？放松一点好吗？在和我私下相处的时候。你明明也该知道的，你和所有卫氏，才是我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卫一说不出话，夏琰按在他身上的手也很轻，力道轻到近乎没有，但卫一却仿佛被定住了，半丝都无法再动弹。
从小训练的身体本能在身旁金尊玉贵的少女面前自动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
她只需要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能轻易夺走他对自己身体的所有控制权。
“卫一没有，卫一知道”，卫一回应的声音很低。
他和所有卫氏们从小就被全身心得培养成以她为此生唯一的杀人工具。
他们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价，但他们却永远不得对她有任何一点觊觎与私心。
这是他们作为卫氏的绝对底线，任何人都不得丝毫违背。
可现在他们近在咫尺却也永远不该觊觎触碰的主人，再一次低下身，主动触碰了他。
卫一心底又涌现出了那股越来越浓郁强烈的情绪。
这股情绪他不知代表了什么，他过去那么多年也未没有过。
但自从几个月前，主人第一次触碰他，掀开他的衣服亲手为他疗伤开始，这股情绪就开始隐约出现在他心底，然后随着时间的发酵流失，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
卫一垂着眼，强压着心底满意的情绪，没敢让夏琰看到他的表情。
夏琰又给他夹了好几块她喜欢吃的菜，见他终于不再抵触，脸上笑意更浓郁了一分。
“卫二到卫十，恩还有守在我寝殿里的卫氏们，都出来。”
一道道修长劲瘦的身影逐一出现在夏琰身前。
夏琰一一看过他们，指了指身前已经摆满的宴桌。
“今夜卫氏们都轮番放个小假，我刚才和卫一的话你们应该也都听到了，所以不要再用什么规矩之类的拒绝我，不然我可能真要生气了。”
“都坐下吧，吃完喝完这些，好好休息一下，你们再去把守在夏京内的其他卫氏们替换过来。”
“宫侍们会源源不断为你们端来新鲜丰盛的宴菜，不过因为你们身上职责很重，酒就少喝了，我让宫侍们给你们准备了果汁，渴了就多喝些果汁。”
从成为卫氏开始，第一次听到如此命令的卫氏们，不禁都微微侧头，相互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坐在夏琰旁边的卫一首领。
可卫一也垂着眸，像被陛下强控住了，半点提示也没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