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看到高琼竟都被这些人当做垃圾一样提来丢到地上,他们脸上惶恐更盛,心底不断狂猜着上座那波澜不惊的贵丽女子身份。
“高郡守,还清醒吗?”
夏琰把竹简账簿放到一边,起身走到高琼面前。
高琼此时似也终于被四周的异样弄得清醒了些。
但也只是清醒一点而已,在他发现自己前面这个陌生的少女竟然敢让他跪着和她说话,她刚刚似乎好像还是从他的座位上下来的,高琼当即便怒了!
自成为华琰郡的郡守后,高琼这些年早已享惯了别人阿谀奉承的小心讨好,甚至趁着天高皇帝远,他几乎坐地称王的在华琰郡当了好几年土皇帝!享受惯了各种讨好侍奉!哪里敢有人再这么对他?!
高琼本就还在浓醉,此时见有人竟敢染指他的位置,当即摇摇晃晃的撑起身体,扬起下巴闭着眼睛怒呵道:
“来人!把这个竟敢擅闯本官座堂的女人押入天牢!上极刑赐死!”
可他这么发怒后,往常立刻会依命上前押解的侍卫们今日却都不见踪影,整个大堂只有安静如针的颤抖呼吸声。
夏琰看着面前满身仗势官威的中年男人,心底最后那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
想到刚刚那一大堆漏洞百出、欺上瞒下、私挪窟窿比天井都还大的假账乱账,再看着堂下这一大群占着官位却都不谋其政,反倒是把权利全部用来欺瞒谋私压榨百姓的垃圾狗官们。
夏琰垂着的手指微微捻了捻。
她离开夏京城的目的,就是想要一处不再受任何束缚的地方,起地发展。
华琰郡是她多番考量之后定下的地方,这片土地她很满意,但霸占着这片土地还在上面阴私牟利极刑恶毒的渣滓,她就很不喜了。
华琰郡不是夏京城,没有碍事的葛淮之流,也没有那么多需要她去平衡博弈的势力。
这是她的封地,是她的起始点,是印刻着她名字的属于她的土地。
在这里,她不用再受任何牵制、也不用再容忍、忍让任何势力。
所以看着前面还沉浸在自己土皇帝的威势里搞不清楚状况的高琼,夏琰也没有一丝一毫再忍耐的必要。
她转身重回了大堂高处,在高琼再次怒目高呵之前,挥了挥手,嗓音淡然。
“拖下去,斩了。”
守在她身后的祁琰苍听此,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
而得令了命的卫一已上前,拖起再次怒嚎起来的高琼,丢到那堆瑟瑟发抖的跪拜官员面前后,修劲的手握住后腰处夏琰亲手送给他的长匕,锋锐的匕口对这高琼已经涨红的脖颈,干净利落的就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