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注意都打的极好,都认为在炎狱皇的帮助下,这已是一场必胜的战斗。
于是,这就造成了此时山涧前的这一幕。
“厌公子!卑职观前部乃双山相夹之地,两边山势高而陡,无法攀爬侧行,我们行进其间,若两边突有敌军来袭,再两边相夹!那可就难逃了啊!”
这话是厌家领着的这路大军里,少有的多次上过真正战场的将军说出的。
朱、厌、林三家在夏国朝廷倾权朝野,作为葛淮的爪牙这些年不知打压弄杀过多少有真正实力的文官武将。
把持权利与地位后,三家又私下敛财,囤积了无数财产,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这种情况下,朱、厌、林三家从小就泡在各种腌臜手段里的血脉又怎么可能真的腹有墨水?
上梁不正下梁歪都难以形容他们,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对。
朱厌林三家下一代的嫡系血脉们,已在诸多私下暗地里显露出了比他们正在掌权的父辈们更加阴狠贪婪的一面!
比如此时,在听到这句难得忠言后,厌诸的第一反应却拍着自己肥厚的大圆肚,怒道:“大胆!你叫本帅什么?”
被吼了的将军立刻跪下认罪:“恕臣失言,请大帅下罚!”
厌诸冷哼一声,“记住!本大帅已是三品大将总嘟,下次再叫错,直接砍了你脑袋。”
说完,又坐回自己由八个士兵抬起的八抬大轿上,轻飘飘挥了挥手,“走,继续行军!”
跪在地上的将军出了一身冷汗,可看着前面不远处就要到达的相夹山涧,他心底莫名有种越来越慌的直觉。
这是他少有的几次上战场后累计的经验。
只有大事,而且是极不好的大事发生之前,他才会有如此感觉。
于是,在越来越心慌的催促之下,刚从地上起身的将军,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再次小心的走到厌诸身边,小声再劝。
厌诸很烦,他从小酒肉临池惯了,这次屈尊降贵亲自来着混乱肮脏的战场,已是他父亲狠声相逼,此时看着这个孜孜不倦来他耳边晃悠的“苍蝇”,他真得很想一刀砍了此人!
可想到父亲临行前不断强调过,说此人上过战场,也有几分实力,不得轻易擅动。
厌诸又强压下心底的不耐,决定随意听他一句。
“所以,你想怎么办?”
冷汗直流的将军见有戏,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回大帅,前方两山相夹实在太过凶险,建议将军下令,让全军绕山而走,这样时间虽然费了一些,但至少安全点,不会落入被夹击的绝境。”
他话音一落,就见坐在八抬大轿上的厌诸瞪大眼睛看他,还拿着扇子的短肥之手一指两边陡峭巍峨的高山,声音都尖了:
“你!竟想让本将军去绕过这两座大山?!你想累死本将军?!”
被吼了的冷汗将军满脸愕然抬头,“不、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怎敢”
可厌诸已连话都不想与他说。
他从小娇生惯养,这一路南下就算每天坐着八抬大轿,也已经累的他浑身肥肉酸痛!
此时这人竟然还敢让他绕山而行!
这不是要他命吗!
厌诸没再理会身后将军的高喊,让人把人押下去后,就躺回了轿子里,命令全军继续慢速前进!
就这样,整路十几万的大军,慢吞吞得进入了两山相夹的窄小山涧路径。
这山涧路径又深又长。
待整路大军彻底都进了窄小山涧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整座山林里,似乎越发幽深静谧了。
刚刚被厌诸押下去的那个将军,已经心慌到浑身微微发颤,连呼吸都不怎么畅通。
许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就在他再一次深呼吸试图调整状态时,昏黝深长的涯顶处,忽然有一黑影落下!
接着,不等他看清楚,一个又一个黑影连成片得往下砸落!
“哐!哐!轰!轰!——”
巨石与巨石撞击砸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依旧被押着的将军刚抬起头,就见原本还能看到天日的山涧天空,已经被连成片的巨石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