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孩并不恃宠而骄,她天生似乎就能明确善恶之分。
对她好的,她会翻倍对别人好回去。
对她不好的,她也会用她的小脑袋报复回去,或者来找他帮忙,让他帮她报复回去。
在他陪着她长大的第三年,已经能跑能跳的小女孩某天一大早忽然神秘兮兮的来找他,给他看了一瓶给她宝贝般藏在衣襟里的药水,然后悄悄对他说,这是她从皇宫里悄悄拿出来的最好的治愈去痕药水,一定能让他锁骨处留下的旧伤愈合,并祛除掉他锁骨下面的那个印迹。
她说完,便毫无顾忌的爬上了他的床,伸手脱他衣服,两只小手往他怀里钻。
他一时不察,被她扑了个仰倒,看着她嘿嘿笑着坐在他身上,继续剥他衣服。
后来,他锁骨被贯穿的旧伤与锁骨下的印迹,真的被那瓶药水消除的一干二净,再也不会被人看出他曾经是个奴隶。
又一年后,女孩到了启蒙的年纪,她拉着他一起去找夫子读书。
女人听说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让夫子特意重点关照他。
他也没有太过掩饰,早已通读古今的知识储备量甚至让他能挑出夫子言语间的不严谨。
他也不会当面拆夫子的台,但在课后会细细纠正着教她。
几次后,终于知晓了这件事的夫子瞪着他面红耳赤,女人却是哈哈大笑,索性不再找夫子来教导小女孩,而是让他直接来教她。
从此,他成了小女孩的小夫子,并且凭此身份重新回到了他幼年时人上人的状态。
后面的几年,他一面教导女孩,一面发现女人在若有若无的用各种办法加深加固他与女孩之间的关系,同时引他进入朝堂,踏入这个国家的权利中心,并用各种手段增强他与小女孩手下的势力。
整个国家,也随着女人的动作,越发有种风雨欲来的阴鸷压抑感。
不过这一切,被保护在深宫内的年幼女孩并不知道。
她依旧每天欢快得听着他在课堂上讲各种有趣的历史典故,下课后就拉着他去厨房吃好吃的,或者让他悄悄带她出宫游玩。
时间又这么不知过去了多久,某天他念着故事,哄完女孩睡着后,女人来找了他,问他愿不愿意成为夏国的摄政王。
他那时依旧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女人却从不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他的思绪也确实不是小孩子,夏国早已摇摇欲坠山雨欲来的凶险形势,他和女人都看得十分清楚。
所以他知道女人这么做的原因。
为了保住还太过年幼的小女孩,他必须成为朝廷里新的权势之首,在女人和女孩的父皇死去后,掌控住整个夏国的命脉。
这样,女孩才有继续安然无恙的成长下去的时间。
他点头应了,可女人依旧不能百分百信任他。
她提了两个条件。
第一,他要成为女孩名义上的王叔,也就是成为女孩父皇的义弟,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摄政王的位置。
第二,为保证他永远不会背叛女孩,女人拿出了一只装着血色蛊虫的盒子,并告诉他,吃下去后,他会永远成为女孩的专属血奴与傀儡,一生都不会有自由。但相应的,他从此也会成为女孩拥有自保权前,她最亲近唯一的依靠。
他没什么犹豫,在女人说完后,便在她稍显惊愕的视线里,吃下那只血蛊。
从那天起,他也成为了夏国唯一的异姓王爷,并在女孩父亲身体逐渐虚弱之后,登上了摄政王的位置,独揽大权。
再后来,朝廷皇宫发生了巨变。
女孩的母亲和父亲,一个死在了外面,一个死在了宫内。
一夜之间,痛失两个最爱之人的女孩,在他怀里痛哭流涕,哭的不能自已。
在那段最阴暗压抑的日子里,他几乎每日都抱着她,半步不离身。
夏国朝廷里那些蠢蠢欲动的爪牙,在新帝继位之时,纷纷迫不及待的显露了出来,然后被他一个一个,不着痕迹的全部拔除碾碎。
他原本以为他会按照原本计划,就这么陪着女孩长大,直到她学会利用权利,治理齐下。
可这世界永远不缺的就是意外。
在某一天,他的女孩忽然不见了。
她的身体明明还被他抱在怀里,可圣灵血魄传来的血契却已清晰的表明出,这具身体里的人,已不是女孩。
与此同时,失去血契之主的圣灵血魄也传来了翻倍的反噬。
若非他强撑着想找出莫名失踪的女孩,他几乎在女孩失踪的瞬间就会晕死过去,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中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