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笑着说完,忽然发现自己轻拍着的手,温度比刚才更烫了一些。
她一顿,转眸看向裴瑄。
裴瑄已经收回手,垂眸坐的离她远了点。
“说来我离京也快三个月了,之前溪睿帮你调理身子时,就说过你的身子调理好后,也必须三个月解一次毒,我离开这几个月,你有发作过吗?”
夏琰看着垂眸退到一边的裴瑄。
裴瑄微垂着脸,薄唇微抿,嗓音有些微哑,“陛下,不必担忧臣,臣这只是每日夜间都会如此”
三个月前,刚被葛淮把身体弄成了这幅模样时,他甚至都没想过再活下去。
可陛下却救了他不停的温柔安抚他,拉着他让他继续活了下来
陛下离京后,他在溪睿的调理下,除了每晚压抑的瘾症会隐约发作外,其他时间都已基本恢复正常。
可也正是因为恢复正常了,他便越发意识到自己发作时的模样,有多么的低贱不堪
就算是真正女尊国的男人可能都没有他那么不知廉耻
就算陛下以往对他强调过这不是他的原因可裴瑄做了十几年清风朗月的清雅公子,从小也一直被严格苛刻的教导着各种礼义廉耻
一夕之间,忽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早已不再是以往的模样而是变得比花楼里最廉价的男妓还放荡
想到自己之前已经在陛下面前露出过几次那种仿佛最一下一贱的男姬模样,裴瑄心底就忍不住凉寒颤栗不想再让她看到自己那幅摸样更怕自己从此在她心里,彻底变成那副放一荡一低一贱的模样
“你怎么了?”
看着裴瑄垂着的脸忽然越来越黯淡沉默,夏琰放下手里的册子,上前再次握住他的手。
果然比之前更烫了她眉头皱起,“你发作了?”,她离开的三个月时间,确实也够久了。
裴瑄垂着的睫毛轻颤,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脸垂得更低了。
“陛下不用担心,臣去”
夏琰却已敏锐的察觉到他不对劲。
她皱起眉,不退反进的直接逼近他身前,手撑住他身侧的宫墙,拦住了他任何可能的退避之势。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发作了?”
听到夏琰变得严肃了些的声音,裴瑄睫毛微颤,也无法再隐瞒,“是”
“那是就是啊,你退什么?发作了不该离我近点好压解毒性吗?”
三个月前的裴瑄,明明都已被她安抚得很顺从,从没遮掩过自己的瘾性。
三个月后,他现在的身体应该比之前更好些了,怎么反而还闪躲起来了?
夏琰不是
个喜欢留着问题的人,见裴瑄始终低垂着脸不看她,她索性直接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眸与她对视。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夏琰的声音有些沉冷,饱含着一股刚刚没有的严肃认真。
裴瑄被掐着下巴,自下而上的望着身前的女子,变得越发滚烫的身躯在她这种眼神下几乎被看得微微颤栗起来。
他抿了抿唇,微垂下眼帘,终究还是臣服在她的逼问里,对她剖开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不堪与不安。
“陛下不觉得臣低贱淫荡吗”
饶是夏琰想了许多可能,都没想到三个月后更加清醒正常的裴瑄,竟然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她难得愣了几秒,看着被她掐得下巴都微微泛红的男人,清隽的脸上溢出了几丝掩藏不住的小心自卑与自我厌弃
夏琰掐着他的手微微松开了些,眸光和嗓音也都变软了些,带这些无奈的低身看着他道:
“裴瑄,我以为我三个月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的瘾症并不是你的错,而且”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颊和身体上转了一圈,语气无奈难言:“你顶着这张脸和这幅身体,竟然还担心那些?”
裴瑄发作时的样子确实和他素来清隽淡雅的模样不同,但是也绝对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堪
顶着这张脸和这幅身材,发作时的裴瑄只有越发让人欲罢不能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