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淮之流在夏国犯下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只要是每一位爱国的将士,都该以手刃葛淮等贼的项上人头为至高荣誉之一。”
“大家都是夏国的军将,该做得就是守护夏国安宁!”
“而这种安宁不止对外!当内部产生叛军腐蛆蛀虫时!你们也应该成为一把对内的刀!亲手替夏国剃掉内部腐朽坏死的部分,才能让夏国在涅槃中重生!完成军将真正的守护夏国之责!”
说着,夏琰一顿,抬眸定定望着祁炎苍,“所以,祁炎苍,我不止要你挡住葛淮那些腐朽得蛆虫,我还要你碾碎他们!破开这群腐虫,然后一路挥军北上!直达夏京皇城!把那皇城里的蛆虫老巢也清剿个干净!”
“届时,夏国依旧姓夏,你也依旧是守护夏国的守护神将军,是祁家世代得荣誉与功勋,而夏国也将迎来新的腾升。”
“如何?祁将军,你,可能做到?”
满室愕然,静默。
祁炎苍在这静默中,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这段时间他已几乎习惯了仰视她,也随时习惯了接受她下放的任何命令。
可此时,他再次重新意识到,这个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生杀夺于大权,甚至连国家都敢亲自带兵踏平,为夏国拓宽了百年来又一块新土地的人,其实只是个才及笄不久的少女。
这个少女,现在还在对他们说着震人心肺的话。
带军挥兵背上,正面与葛淮大军作战,甚至还要一路破开他们夏国自己的城门,直捣夏国京城之中这种行为,在毫无帝命之下,已是能等同于反叛反一动的叛军行为!
哪怕她本身就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哪怕她也身负夏国皇脉,但夏国如今真正得皇帝,依旧只有那位在夏京皇宫内的夏帝!
她现在的言行,已是在史书的良与叛之间回旋。
甚至她还要拉上他们全部!
这个任务,与其说是在告诉他们将令,不如说是在告诉在座所有的文官武将们,他们从此以后,都将是她的人!
只要一旦接受了这个任务,比起帝宫内的那位,她才是他们以后侍奉的第一人!
祁炎苍心底微微震动,心底被少女的话掀动得风起云涌。
祁家世代以忠字为先,他是祁家这一代唯一的将军。
按道理,他永远第一侍奉的人,都该是帝宫内那一位才对。
可现在,看着身前他还不足他肩膀高的少女。
他却觉得,她说的没有问题。
毕竟,她终究,也是姓夏!
而且无论从为国还是为民的角度来看,她都远远优于帝宫和朝廷里的那批人。
夏国想要涅槃重生,他确实只能在她身上看到希望。
四周其他人也早被夏琰这些话给惊得震住。
对他们这些从小就被各种忠善等级等阉割言论,浸淫腐朽了几千年的古人们来说,她现在竟敢明目张胆得直接对还有帝王存在的夏京帝宫发兵!这已经是十足的反叛行为!
会议桌四周的各位都被这情况给震住!
没人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已再次放轻!
这可是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诛九族的行为啊!
可几分钟后,冷静下来仔细想道夏国如今现状,椅位上的绝大部分人竟也都逐渐理解了夏琰的话。
毕竟,他们其中本身就有一部分人,是在夏国动乱后当过叛军的,现在若真的反了,他们也只是拾起老本行,而且他们现在的领头人还是个比他们厉害了无数倍的皇家血脉!
他们有什么不敢!
刚刚之所以震惊,也只是没想到他们现在的侍奉之主,竟然敢把这种事,在这种地方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罢了!
不过现在,他们倒是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来华琰郡的行为做的太对!
他们遇上了他们此生都该真正追随的人!
如此想着,穆锡、宋羽等一系列被夏琰亲手提拔认命的人,最先反应过来,朝着夏琰跪地深拜!
紧接着,所有因为夏琰才终于结束了流浪漂泊,有了华琰郡这个安身之所,甚至还有了如今官职地位的文官武将们,也纷纷跪下,朝夏琰深深拜服。
最后,整个会议室,只剩下零星几个从高琼时代开始,就因为沉默寡言,参与度不高,被忽视才苟活下来的老官员们。
这些老官员,沉默守己,在华琰郡当了一辈子的官,虽然亲眼目睹了华琰郡以往是如何混乱凄凉,夏琰来了之后,经过一系列改革,又如何快速得让华琰郡一路回升,重新热闹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