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得豁达,我只是不在乎那些人的想法。”许春明说道。
“那夫人在乎谁的想法?”
许春明道:“很多啊,我父亲母亲,兄长幼弟,我夫君婆母”呃,她停顿了一下,“好像就没了。”
高小兰不耻下问,“为什么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他们议论你,你都不难受吗?”
许春明摇头,“他们在我的生命中,可能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有,也只是一面之缘居多。他们进入不了我的生活,于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他们不会对我的人生负责,只是在逞一时口舌之快,”
她看着高小兰,认真地说:“我只在乎那些对我人生负责的人的想法。”
高小兰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了她的话,又好像不明白。
“那谁会对我的人生负责呢?”她喃喃道。
许春明道:“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夫君以及未来的孩子,这些人都充满不确定性,需要你自己去分辨。但是有一人,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小兰,”
高小兰看着她,想听到她口中那个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人。
会不会是宋彻。
许春明双手搭着高小兰的肩膀,和她平视:“我唯一可以肯定能对你的人生负责的人,那个人,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会陪你走完这一生。”
高小兰眨眨眼,“宋彻也不行吗?”
“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哦。”高小兰依旧似懂非懂。
许春明没再多说,“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和你的宋先生幽会了。读书人最是守时,你要是迟了,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些话高小兰是听懂了,“好的夫人,我现在就过去。那你一个人在这,要小心。”
“我这就回去,别担心。”许春明转身向回走。不知道哪些人在嚼她的口舌,她也不想单独去见祭州城的居民们。
只是在许春明的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在的。
不说她因为身体原因,只去了学堂一日,就说周绪光,从京城跋涉而来,为了这里的民生绞尽脑汁,想了办法把织锦推销给了京城的贵妇们,为祭州城的民政增添了大笔收入,还在司农所里,日日宵衣旰食和那些农臣研究土地。
他为了改善祭州城付出了这么多,那些人却在私下议论甚至造谣他的妻子。
许春明真想问问周绪光,这样的人,值得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吗。
答案应该是值得的吧,不然从事发到现在,周绪光也不会选择隐瞒她,不让她出门,自己继续去司农所。而不是直接放下这里的一切,带着她离开祭州城。
许春明边走边想,走回到后门时,看到紧闭的木门,她直接扬手敲了两下。
院里除了他们夫妻和飞羽,何俊,周绪扬外,还请了一对老夫妇看守。许春明出门的时候,和老妇人说了,要一直在后门等着,她出去走走就回来。
许春明敲了门,又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她疑惑地再次敲了两下,“孙婆子,你在吗?是我。”
说完,许春明仔细听着院内的动静,孙婆子是跛脚,走路的话一脚重一脚轻。
她没有听到孙婆子的脚步声。
印象里,这个孙婆子是个认死理的老实人,只要许春明发话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会在后门等着许春明回来。
眼下许春明都等了半刻钟了,院内依旧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许春明怕孙婆子再出什么事,也顾不得走前门会被周绪光发现了,直接去了主街,准备从前门进去。
哪想刚来到主街上,她就看到前门,站了熙熙攘攘一群人。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气势汹汹地盯着大门。
而飞羽和何俊,还有孙婆子夫妇,都一脸震怒地挡在门口。
许春明想走过去问问怎么回事,胳膊却被人向后扯了一下,在她惊呼之前,那人率先发声:“二嫂,是我。”
周绪扬扶她站好,“二嫂,二哥不是让你在房里不能出来吗,你怎么出来了?”
许春明道:“我从后门溜出来散步。”
周绪扬猜出来,她从后门出肯定会从后门进,现在来到前门,肯定是后门进不去。再看到站在门前的孙婆子,周绪扬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三弟,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吗,你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