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立刻将头点的好如小鸡啄米。
燕戎生和裴安目送府医带着春桃关了房门,拂袖离去。
片晌,燕戎生才反应过来,咋舌道:“你们相府的大夫脾气也这么不好么……”
“叶老只是面上瞧着急躁了些,但刀子嘴豆腐心,医术精湛超群。大人在青州时为他翻案,他便立誓以毕生所学医术报之……也幸得是有他在,才不至让她那年犯寒疾丢了性命。”裴安说着便下榻将桌上的醒酒汤端了一碗过来。
燕戎生瞧着那三碗摆放整齐的醒酒汤,将话题岔开:“本公子方才还当你多有法子呢,这汤你不是也要准备三碗?”
裴安正换了汤匙浅尝冷热,闻她所言便将碗慢悠悠地递给她,长眉微扬:“那你这三郎来?”
“……谁怕谁啊!”
燕戎生面对挑衅从不知道“退却”两个字怎么写,抢过他手里的碗便放在矮几上。
她轻咳一声,坐正身子便去扯趴在案上的江月明,要将她再扶在怀中。
江月明迷蒙间只觉被人扯得难受,含糊道:“又做甚……”
“你起来给这碗汤喝了再睡。”
“醒酒汤么,方才不是喝了一碗么……怎得还有一碗啊……”
燕戎生纠正她道:“你那是倒了一碗,江安隐,我说的是喝一碗,喝、一、碗。”
“哦,好。”
江月明竟十分配合地坐起身子,两手撑着发沉的脑袋,等燕戎生把那碗汤端至她面前。
她抬手要接过碗,燕戎生吃过了亏,赶紧端稳了碗,道:
“这次我端着给你喝。”
她以为江月明会来抢,却不想这人又是一点头。
“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燕戎生左瞧右瞧,见她除了脸颊上红的厉害,却根本瞧不出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月明反而先有几分不耐,“一碗醒酒汤而已,你怎磨磨蹭蹭的……”
燕戎生便将碗端给了她。
江月明就着碗便抿了一小口。
但也好像只喝了有一口而已……
燕戎生好声好气地端了半天,却发现这碗里的汤是半点没有往下少的迹象。
“江安隐,你到底有没有喝?”
江月明闻言抬眸,努力使自己迷离的眼神显出几分真诚可靠:
“当然有啊……”
燕戎生又端了半天,发现这碗里的汤半点不见少。她正奇怪,再瞧江月明,却见她头再一低似是便能整个人睡倒。
这费了半晌功夫,她竟是在滥竽充数……
眼瞧裴安还正在旁边看着,这好胜心猛地就涌了起来,燕戎生决定换个法子。
她换了个姿势,一手圈着江月明,另一手捏紧了她的下巴,直接抬碗就要把满满一碗的醒酒汤给她灌下去。
江月明哪争得过这天生神力的燕戎生,被她牢牢地按在怀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