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他?那是江某的故人,与你不同,你可比不得。”
裴安急道:“你所说的这位故人是谁,我这一路追过来,只见这人行事鬼祟——”
江月明像没听见似的,只去关窗子,完全不理会他的话。
忽地夜里送来一阵凉风,从他的衣袍旁徐徐吹过,江月明秀眉微蹙,以袖掩鼻,问道:
“你今日到底去了何处,身上的胭脂水粉气怎得这般重?”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这衣上哪来的异香,闻着与进了花楼似的,快走快走。”
昨夜与她遮掩,今天白日里一整日都未见到人影,晚上回来还似是去了外头偷香窃玉。
江月明百般嫌弃地将他往外推。
“安隐,你听……”
“不听不听,你赶紧走开,本相没有闲心搭理你,你想去哪个花楼就去哪个花楼,本相再也不管你了。”
“走开!”
……
两人正拉扯不下时,忽听到屋中之人轻咳了一声,一道悦耳深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月娘子怎得关个窗子关了这么久啊,本公子等得都着急啦——”
江月明闻屋中之人催促,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见裴安还在眼前,便忙抬手掩唇,长指上的玛瑙戒子闪着亮光。
她挺了腰板与他道:“裴行之,你没听到三郎等的急了正喊我么?你再不走,我可教三郎来赶你了。”
“三郎?!”裴安震惊道,“你什么时候还……”
他说着便更觉要进来瞧个仔细了,江月明的手却稳稳地扶着窗框丝毫不让与他半分,将话说的理直气壮:
“本相的事你管的着么裴行之?你整日嘴里连一句实话都没有,眼下还反倒先盘问起本相来了?”
“赶紧给本相消失!”
说罢她右手抄起窗旁插着梅花的青瓷花瓶便冲他丢了过去,那花瓶正丢在他怀里,江月明见状顺手一推,教他重心失稳一个趔趄从窗沿处跌了出去。
“江安隐!”
江月明见他跌了出去,得意地冲他扬了扬下巴,轻哼一声,继而“砰”地关紧了窗子。
裴安狼狈地抱着个花瓶,瓶里连水带花地洒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身。
“安隐!”
他顾不得许多,忙上前去推那扇紧闭的窗子。
江月明则早在里面将窗子插了锁扣,他再使力推也移不动分毫。
裴安心急如焚,抬手便拍那扇窗子,“江安隐,你把话讲清楚,屋里那三郎到底是谁啊?”
这时只听得江月明说道:“登徒子,你若再敢拍本相的窗子一下,本相明儿个一早就把你送出府去。”
她话音刚落,外头的拍窗声立即便停了。
“安隐——”
裴安在窗外央求。
“登徒子,收声!”
外头立刻便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