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河。
他挂了电话,发消息问什么事?
白河:【不方便接电话?】
秦煦迟疑了一下,目光在苏安沂的脸上来回扫视。
白河:【你和我说的检查申请,我这边需要问几个问题】
秦煦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拨通刚才的电话,不到几秒,接通了。
“喂?白主任……”
……
苏安沂觉得自己在一片混沌里沉浮。
时而飘起来,时而沉下去,四肢被束缚着,无法动弹。
他努力想要抬起手,但一根手指都像压着千钧重的石头,难以撼动。
苏安沂有点痛苦,除了身体的不自控,还有思维的停滞。
他似乎应该做些什么,可脑海里是空白的、模糊的,如老式电视机屏幕上滋滋作响的雪花。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安沂发现自己能动,他慢慢坐起来,思维开始转动,闪现出走马观花的真实画面。
像胶卷飞快转动。
直到——
苏安沂浑身一颤,脚踩在混沌里的边缘,踩空了。
他倏地睁开眼,光秃秃的白映入眼里。
是天花板。
“咔!”椅子擦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秦煦原本蜷缩在椅子上,双臂抱着膝盖,也顾不上穿鞋,一把扑到床边,嘴唇微颤:“苏、苏安沂。”
苏安沂眨眨眼,看着青年蓬头垢面的样子,不知为何,忽然笑了笑,沙哑地应了声:“哎。”
秦煦绷不住,眼眶瞬间红了,泪意积攒,要掉不掉。
苏安沂没思考太多,温柔地安慰:“怎么了?别哭,我不是没事吗?”
“啪嗒”一声,眼泪掉下来了。秦煦蹲着,扎了个步子,抱住苏安沂哭。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虽然努力压住哭腔,但还是有鼻音。
苏安沂看得心脏发软,但也感觉很好笑。
他笑着笑着,想到临晕前的种种,越发觉得自己魔怔了。
大概是为了安慰,他就把这个当笑话告诉青年了。
“……你说,搞不搞笑?哈,狗还喊了我的名字。不过,那狗好像是条德牧,你说,是不是你总看你头像,看出印象了?还别说,真像你微信头像的德牧……”苏安沂的声音不紧不慢,还残留一点哑意。
秦煦僵住了,然后慢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