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寂后,一声呕吐响了起来。
随后是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腾腾从椅子上跳起,尖叫的声音。
小饭店里顿时鸡飞狗跳起来,村人们又吐又骂,有人倒地有人惊恐,有人摔下椅子爬都爬不起来,有人跑到远处去呕吐不停,也有人跳起来以后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
一片乌烟瘴气。
“这什么东西!?”
“呕!!”
“人肉,这不是人肉吗!?”
“我操,恶心死了!”
“这,这这这……”
一个大娘后退几步,指着桌上的饭菜,恐惧道:“这不是老何家的大壮吗!?”
“什么!?”
村人们回首看去。
他们看见,大娘桌上的红油脑花的碗并不是碗,而是被开颅的大壮;大壮脑袋里的红油也并不是红油,而是水灵灵的红血时,一群村人再也忍不住了,哇地全都吐了出来。
大壮已经死了,可他还在笑。
他的两边嘴角诡异地往上扬着。
饭店里顿时杯盘狼藉,人仰马翻。所有村民乱作一团,盘子饭碗被扫落在地的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白围裙两眼空洞地望着地上碎裂的土地公。
稻草和瓷像碎片间,还有白花花的粉尘。它们激起灰尘,在空中飘飘扬扬了会儿,而后随风逝去。
村民们尖叫着。
白围裙缓缓站起来,脸上一片麻木。
后厨里,也走出来两三个人。温默抬头望去,就见他们脸上也没了笑意,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怎么回事!”
几个村人目眦欲裂地拿着酒瓶冲过来,抓住白围裙的肩膀,把她薅了过去。
“重香!你他大爷的,你解释啊!”抓住她的那人两眼血红,“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上给我们的菜是人肉!?”
“怎么都是村子里的小孩,难不成就是你拐走的孩子!?”
“说话!你杀了他们是不是,你这个杀人犯!?”
白围裙的眼睛也渐渐红了。
她突然狠厉了脸,脸色狰狞地回头一甩,也目眦欲裂道:“对!是我!就是我!!”
“就是我杀了你们的小孩,谁让你们杀了我奶奶!!”
村人们齐齐一怔。
“……什么?”一个人愣了会儿,又怒起来,“谁杀了你奶奶了,你奶奶明明是意外死的!”
“意外!?她的牙都被掰没了,嘴里塞的全是麦子稻草,还被做成稻草人放在我家田地里,你告诉我是意外!你他爹信吗!!”
“就因为杀她的是小孩,你们就说孩子不懂事,就说是意外!”
“你们好意思吗!”
白围裙怒吼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玩家们闻言一惊。
村人们脸色一白。
他们顿时吞吞吐吐:“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