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转过身,就见四面八方半个人都没有。他再回头,沈安行的眼睛还是在望着他。
……沈安行真的在看他。
温默心中骇然。他沉下眉眼,和对方对视。
——门口那里有什么。
沈安行很确信。虽然他现在不是守夜人了,但是他对灵异的事儿还留着些敏锐。
他也感受到一股地狱的气息。沈安行眉头一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论文——学生那栏的名字,写着沈奕。
这么一说……
沈安行想起来,前天谢未弦来找他的时候告诉过他,这次被拉进去带守夜人离开的活人,好像也姓沈。
当时谢未弦倒是告诉他那人姓什么叫什么了,但沈安行不记得,他一向记不住人名。当年沈安行还在上高中的时候,都已经到了高二,也只记住了班长和纪律委员叫什么。
原因是他总迟到,那俩人总得去教导主任那儿捞他。
一说这个,沈安行心里就有股怨气。他拧紧眉哀叹一声,前天的事情浮上心头。
前日,13:03。
晚秋西餐厅。
沈安行指了指自己,一脸呆滞:“我啊?”
谢未弦点了点头。
“我去?”沈安行继续呆滞,“做小偷??”
“哎,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谢未弦打断他,“我们地府做事,怎么能叫偷呢。”
“你刚刚不是亲口说了让我去偷么!”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沈安行不想搭理他这几年被腌入味儿的网感了,“一把钥匙而已,黑白无常搞不到手?非要我去?”
“就算是黑白无常,也不能随随便便动凡人的东西。”谢未弦说,“他们规矩还是蛮多的。”
“所以就要让我来?”沈安行叹气,“怎么你不能去?”
“朋友,”谢未弦道,“你凭良心讲,咱俩谁更像学生。”
“…………”
沈安行看了看谢未弦。
沈安行看了看剑眉星目但一脸戾气的谢未弦。
沈安行看了看剑眉星目但一脸戾气且坐着不动都杀气腾腾感觉能一步杀百人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的谢未弦。
沈安行不说话了,他捏着杯把抬起杯子,又抿了口咖啡。
“你看,你这不是心里也有数。”谢未弦挥了挥手,“我从小就不是上学的料儿。”
“这真的不好吧。”沈安行放下咖啡,表情复杂,“再怎么说也是偷东西啊。”
“那你就先去探探消息。”谢未弦道,“不管怎么说,总得凑过去打听打听吧。”
“行吧,那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这会算工钱的吧。”
谢未弦不语。
和他两两对视片刻,谢未弦不作一言地扭过脑袋,端起龙井茶,望向外面的朗朗晴天,喝了一口。
“喂,别装聋。会算工钱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