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皓到了干休所,就拿了行李和少量食物,父母准备的大多数东西都留给了周晗烟,岳云皓现在住在严老家,一共就三个人吃饭,他也就没带太多。
严忠军看到岳云皓,憋了憋嘴,到是没多说。李淑琴挺高兴,岳云皓一回来,家里气氛都活跃起来了,还有人陪她聊天做饭,比她一个人陪着老爷子强多了。
岳云皓先是给老爷子扎针,随后又按摩,一套下来就得一个小时,老爷子红光满面的,兴致很高。
保健局。
五层的大会议室,伍三功亲自坐镇,指着投影仪上的病例娓娓道来。
综合一处、综合二处还有相关职能部门的管理层,都出席了会议。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为许博士寻找合适的治疗方案。
这就不可避免的提起许博士的身份。
“许学兵,国立交通大学毕业,留学哈弗,在世界顶级研究所做研究工作。刚从米国归来。在自动化控制、人工智能领域,有不小的建树,目前被科学研究院聘任,从事机械工业和人工智能方向的研究工作。保守的估计,因为许教授的归来,我们的人工智能领域,将一跃站在世界领先行列。保守估计,比一般发达要领先十年以上。”
“许博士一落地就遇害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匆忙把你们叫过来,也是想集思广益,寻找合适的解决办法。他目前在咱们省立医院,最新的病情,病例都在这里了。”
综合二处的马占镰率先开口道:“许博士的心脏有大量积液,无法排除,心包的炎症很明显,发烧和晕厥都是因此产生的。现在因为积液,已经形成呼吸障碍,身体大面积水肿,必须要马上手术。目前的问题在于,他身体多出骨折,病情复杂多变,兴许心脏是个大问题,但绝对不应该是唯一的问题。”
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他们又怎么会看不懂病例?
只是不清楚如何拿方案,治疗这么棘手的问题。
“目前,比较稳妥的办法就是手术抽出积液,解决呼吸困难的问题,随后消炎,暂时控制住情况,只是许博士全身多出骨折的,出血点多,要是强行手术,就怕他下不来手术台……”
“是啊,以咱们省里几所大医院的医疗水平,手术成功的概率不超过两成,即便是去燕京,手术成功的希望也不大,更何况以许博士目前的身体条件,不适合长途跋涉。”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伍三功盯着病例,来回踱步。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他才转头问道:“就没有更稳妥的办法么?中科院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相关领导很有可能会全程陪同治疗,要是他们问起来,我们难道要说担心病人下不来手术台,所以没有拿出稳妥的方案么?”
伍三功的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在场的人都清楚,伍三功这次的压力也很大,省里乃至燕京方面,都在高度关注,一旦人救不回来,省保健局相关人员恐怕都要被问责。
“伍老,这也是没办法啊,许教授的基础条件本来就不太乐观,他还全身骨折,免疫系统很脆弱,要是强行进行积液清除,手术困难很大……”
综合一处的刘玫还没说完,就被人事处处长丁广辉打断了:“刘玫同志,你说的困难大家都知道,可我们凑在一起,就不是来强调困难的。我们是要解决问题的的,把话说的直白点,要是没什么难度的手术,有必要咱们都杵在这里么?”
丁广辉一直对刘玫明里暗里维护岳云皓的事情耿耿于怀,见刘玫开口,丁广辉便毫不留情的质疑道。
刘玫一怔,盯着丁广辉,心说你好歹是个处长,之前处处针对岳云皓,现在人家被你踢去干休所,你还在这里上蹿下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跟别人跑了呢?
这么控制不住情绪,是不是得回去喝点莲子清心汤?
综合一处和二处是竞争关系,见丁广辉针对刘玫,一处的不少人脸色都不好看。
“丁处长这么说,看来是有方案了?”综合一处的左宏光似笑非笑的问道。
见众人投来询问的目光,丁广辉这才故露难色的道:“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方案。开会前,我查阅了典籍,看到有一种微创手术,就是中医上的银针引流,因为银针非常细,几乎不会造成新的创伤,也不会引起大面积感染,所以手术风险是最小的,只要能解决积液,其他的都容易了。”
银针引流术?
“据我所知,目前真正能做到通过一根银针引流的中医,只有保健总局的那位了……”综合一处的黄思林一脸遗憾的说道。
“副局长洛丹心?可他年近八十,已经多年不出诊了,即便是他能答应来,许博士的身体能等么?还有就是洛老的身体情况,恐怕也很难在舟车劳顿之下,坚持这么高强度,高精准的施针手法了。”
听到这里,刘玫心里咯噔一下,心底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岳云皓当初断笔放气,当街救人,别传为一段佳话。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义举,才有机会出现在公众视野中,随后得到来保健局面试的机会。
老实说,断笔放气的难度,绝对不比银针引流低,而且银针引流是在万事俱备的条件下,而断笔放气则是在嘈杂的环境中,完全不具备手术条件和设备,从这个角度而言,断笔放气更考验施救者的基本功和心态。
难道说,丁广辉是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岳云皓?
不行,岳云皓好不容易走出困境,许博士的事情,他不能插手。倒不是刘玫对岳云皓没信心,而是这种事情,就算是把人救回来,功劳也不会是岳云皓的,可一旦抢救失败,那岳云皓就成了背锅的。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岳云皓绝对不能做!
刘玫急的一身冷汗。
可丁广辉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