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他侧头望着陆森,神情温和,语气却像在宣判,“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我就不送客了。”
说完,裴柘连看都没看陆森一眼,径直揽着凌淼回了房间。
门“咔哒”一声合上,彻底隔绝了他和凌淼。
很轻的一声,却像在大声嘲笑他这个不速之客再次被关在了外面。
陆森还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他不知道两个人在房间干什么,说着什么话,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就快连一丝尊严都不剩了。
他低下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眼睛里刺得慌,可他死死忍住了。
陆森喘不过气来,嗓子又哑又堵,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
楼道的灯忽明忽灭,空气里有种潮湿的沉默。
走出单元门那一瞬,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身子猛地一抖,猛地冲到小区花坛后面,弯腰呕了出来。
胃里没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酸水和一股混着酒味的愤怒。
他一边咳,一边撑着墙低笑了一声。
他站直身,抹了把嘴角的水渍,眼睛发红,抬头望着那扇窗户。
灯还亮着。
陆森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门内外是两个世界。
凌淼知道陆森已经走了,他那么高傲的人,知道裴柘和她的事,一定像他说的那样觉得她恶心透了。
她抖着身子,有些神经质般地疯狂揉搓自己的大腿,搓的泛红出血也不停。
陆森红着眼睛说她恶心的画面不停地在她眼前闪回,她抽噎着,觉得自己好脏,她为什么会这么不知廉耻地和自己学生,表哥搞在一块?为什么她做不到拒绝他们,远离他们?还是她其实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裴柘看着她接近自虐的动作皱起眉,伸手抓住她机械重复的手。她这才像反应过来他还在身边,猛地一缩,看着裴柘的眼神露出恐惧,喃喃地乞求:“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来,对不起……”
她从自厌里挣脱出来,却陷入了新一轮恐惧。刚才陆森和裴柘面对面,她只担心他们会起冲突,担心失控。可裴柘如此平静的应对下,她更加觉得毛骨悚然和后怕。
她见过裴柘因为陆森吃醋发疯的样子,她知道裴柘心里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卧室里很静,灯光低得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裴柘捏了捏她渐渐发凉的手,微微叹了口气,表情松下来,尽可能放缓声音,“我知道。”
“我好脏,是不是……”
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断了,凌淼哭了出来,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手搭在裴柘还搂她肩的手臂上,就好像面前这个人,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不脏。”裴柘低下头,亲了一口她的发顶,语气放缓,“哥哥的宝贝是最干净的。”
她那颗一直提着、随时等待被惩罚的心终于松下来,眼泪流得越发汹涌。
“不哭。”裴柘一边吻干她脸上的泪,一边解开她松垮的家居服,将她抱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