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想起了自己离开的那个夜晚，小狗那双湿漉漉望向自己的眼睛，心下愧疚之感顿生。
自然决定便也就这般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
沅宁伸手揉了揉小狗，先是转头看向谢之舟，说了句“我就住这里吧”，而后才转过头看着宋霁声，斟酌着唤了声：“宋大哥，这段时间便麻烦你了。”
宋霁声对上沅宁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回道：“无妨。”
虽不知已经几时了，但是沅宁透过纸窗看到了外头俨然浓厚的夜色。
时候想来应该也是不早了，沅宁忙开了口：“那你们也早些回去睡吧。”
闻声，谢之舟瞥了眼一旁的宋霁声，似乎是在等对方先走。
宋霁声自然也知晓谢之舟的心思，看向沅宁点了点头道：“那我便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让小黄去偏殿寻我，它知晓的。”
小黄很是默契地探出脑袋，“汪汪”叫了声。
沅宁见状也弯了眸，清浅笑着应了下来：“好。”
“阿姐，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
谢之舟抱臂站在榻边，偏头看向宋霁声，方才语气里的柔和已被抽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师尊，您还不走么？”
沅宁闻言看向谢之舟。
“舟舟，不许无礼。”
谢之舟闻声像是也不大在意，吊儿郎当地“哦”了声，又看了眼旁侧的宋霁声：“既然阿姐都发话了，那师尊，请吧。”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内殿。
方才走出大殿，谢之舟便停下了脚下的步子，偏过头睨向宋霁声。
“师尊，有些事先前是如何便是如何。”
“但是，往后还请您自重。”
说罢，谢之舟便头也不回地往殿门处走了过去。
他并不在乎身后之人会如何看自己，也不在意什么关门弟子的身份。
他本就是为了他阿姐的心愿罢了。
但是，阿姐只能是他的。
若是有人偏要介入他和阿姐的关系，那旁的他便都可以不要。
自然也包括这本就无什么羁绊的师徒情。
宋霁声停在原处，看着谢之舟头也不回走远的背影，直至少年人的背影消失在其视线之中，宋霁声这才重新迈了脚下的步子，继续往偏殿走去。（）;